“郭春海,你死哪里去了!人呢!”靖元皇帝四下奔走,查看郭春海的影子,在殿中咆哮。
“在——”郭春海从殿外匆匆奔跑进来,连忙跪倒在地,揣着粗气,匍匐叩首问道:“陛下,有何事吩咐。”
“去,让内廷司传旨,褫夺夏故渊郡王封号,幽禁闲王府,府中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王府一步!去!”靖元皇帝咆哮着对郭春海嘶喊。
闻言,郭春海豁然抬起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满脸潮红的靖元皇帝,他的脑中满是震惊,只是这么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皇帝骤然间爆发如此雷霆之怒,他稍微踌躇了一下,提醒道:“陛下,缘何如此啊?闲王殿下向来仁孝,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靖元皇帝一脚踢在郭春海的身上,将郭春海直接踢倒在地,满脸愤怒地指着趴在地上的郭春海,咆哮着说道:“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需要你来为朕做主吗?你是朕的心腹,不是夏故渊的心腹!知道不知道!莫非,你也要党附在夏故渊的身边吗?”
这样的话,郭春海自跟随在靖元皇帝身边,便从未听到皇帝如此对他说过话,情知皇帝已经到了盛怒之极的边缘,无论谁开口都已经难以挽回圣心了,他连忙爬到皇帝身边,匍匐着急切说道:“老奴不敢!老奴万死也不敢党附他人!老奴生是陛下的奴婢,一辈子都是陛下的奴婢。老奴这就去传旨。”
“滚!”靖元皇帝一脚再次踢在郭春海的身上,怒吼着。
郭春海连忙爬起来,拉起衣摆向外面跑去,临到殿门口,还是向殿内看了一眼,发现陈皇后一脸得色的看着靖元皇帝,嘴角微微上扬。郭春海这才恍悟,皇帝前后变化的原因,该是陈皇后向陛下说了什么话,以致皇帝骤然发怒。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但眼前的情形,已经是任谁都无法左右了,他转过身,离开清宁宫,传旨去了。
待郭春海走后,内心满足的陈皇后收敛了心中的窃喜,面色平和的走到靖元皇帝的身边,惺惺作态地说道:“陛下,还请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千万别因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才是。”
靖元皇帝转过身来,怒气冲冲地冲皇后说道:“小事?这还是小事?目无君父,一心想要为宸妃报仇雪恨,他报的什么仇?他是要弑君弑父吗?”
眼见皇帝已经因怒丧失理智而迁怒夏故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眼下还需要她做的,便是守着皇帝,不能让别人在皇帝身边胡言乱语,只要圣旨下达,夏故渊夺爵闭府,她才能心安。
“是是是,陛下圣聪明断。”陈皇后缓缓退了一步,过了一会儿,才对靖元皇帝说道:“陛下,天色已晚,宽衣睡吧。”
皇帝依言,在清宁宫睡下了。
只是,在床榻之上,刚才的事情却在他的脑中反复回想着,细想之下,他越发觉得有些不舒服,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悔意。不细查经过,不询问认证,便直接夺职幽禁,这对夏故渊多少有些不公平。
可事已至此,夏故渊也的确做的不妥帖,皇帝心里在患得患失中,昏昏沉沉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