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职?
这家伙三日前是装模作样喽?
李长远想到这,面色沉了下来,撸起的袖子也重新被他放下,他正身坐好,准备迎接这位新司使对自己这老司使威严的挑战。
……
“能开窗透气吗?”李从嘉又问道。
“不能!”李长远摇头拒绝。
“本王是司使,陛下钦定的!”李从嘉拿老皇帝的任命说事。
“那也不能,月会事关重大,作为司使大人,本官有权力反驳殿下的想法,窗户一旦开了,今日商议就会被别有用心者听去,对我朝不利!”
“好家伙儿!你可不要吓唬本王,本王只是想开窗透透气罢了。再说,开窗户透气怎么就对我朝不利了?大人不要草木皆兵,危言耸听呀!”李从嘉只是想开窗透透气罢了。
现在正值暑期,几十号人闷在一间屋子里,已经是难以忍受,现在还要关紧窗户,岂不是要人老命?李从嘉已经发现,屋内的众人不是撸起袖子,就是敞开领口,每人手执一把扇子,一刻不停地扇着风。
“本官只是遵循惯例,往年如此,年年如此,今年也要如此!”李长远坚持自己不开窗的惯例。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不成?”李从嘉伸头笑问道。
这句话着实引人发笑,不过也只是李从嘉一个人在笑罢了,李长远黑着一张脸,对李从嘉和自己对着干的行为很不满意。而其他人则是迫于李长远常年的威严,不敢笑,只是一个劲地憋着,看他们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若是殿下执意如此闹下去,那今日的月会算是开不成了!事后,本官会当面面呈陛下,对陛下严明此事,让陛下来处理,您看,这样,可否合乎殿下的心意!”李长远把李璟给搬了出来,吓唬着李从嘉。
可李从嘉哪吃这套啊!甚至还进去从一名皇商手里抢过一把扇子,努力地给自己扇着风,解着屋子里的闷热。
李从嘉抬手,掌心对准李长远,气势纠纠地说道:“不是本王说,司使大人您可千万不要拿陛下吓唬本王,本王偏不吃这一套。您是司使,本王也是司使,开个窗户透个气怎么了?这又不是本王一个人的想法,想必在场的诸位都想开窗凉快凉快吧!”
是的,没错!
这间屋子确实闷热得很,冬天还好些,可夏天就难熬了,早十几年就有人提议开窗户透气,再不济换个地方商议了,可李长远不许,说是惯例,怕被旁人给听了去,硬是把几十号人关在一间酷似蒸炉的屋子里,受尽煎熬。
可即使这样,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毕竟李长远是司使,是把持着世家经济命脉的人。
今日新上任的司使,敢当面怼着李长远,众人心里还是暗自高兴的,万一真的以后议事的地方变了呢,也不用一大把年纪了,还受这罪。
李长远见搬出皇帝吓不倒李从嘉,也有些为难,正经板正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无计可施的模样。
“那殿下执意如此,今日暂且搁下吧!散会!”李长远良久起身说了这么一句,径直一个人先出了屋子,离开时,还刻意剜了李从嘉一眼。
李长远走后,余下皇商们一刻也呆不住了,纷纷起身出门去,毕竟屋子里太闷热了,空气也不太好闻,只是他们走时,一个个给李从嘉作揖行礼,谁叫这瘸子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王爷呢!
…………
“你就是周宗?”李从嘉拦下一人,挤眉问道。
只见这位被李从嘉拦下的人有四五十岁的样子,生的十分猥琐,很有一副奸商的标准面孔。他个子不高,但很有精神,也很瘦,穿着一身亮丽华服,正受宠若惊地看着李从嘉。
“臣就是!”周宗附身拱手,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与生俱来商人,还是让他快速镇定了下来,而后便是狂喜,难道自己也要一跃攀上了吴王殿下这艘大船?
其实,真正当他高兴的还不是吴王这层身份,而是李从嘉身上的司使印记,商人逐利,准是没错,更何况还是皇商。
有了司使做靠山,那么周氏以后的生意就会越做越大,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处处受人掣肘,迈不开手脚来。
拦下周宗,李从嘉也是一时兴起,果然,这个周宗和那个周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谁在天,谁在地,李从嘉还说不准。
“哦,没事,以后本王亲到府上拜访大学士!”李从嘉随意摆了摆手,说道。
“臣恭迎殿下大驾!”周宗拱手送别了李从嘉。
李从嘉走后,周宗立马被人给围住了,毕竟搭上新司使这艘快船,怎么说都不亏,看今日这样子,吴王肯定是不会让李长远一个人当家的,两人相争,皇商们必须选择一方站队。
拉拢自己势力,吴王殿下肯定要承诺些什么,周宗一干人等就是等着这次机会,再上一层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