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也不太待见闽国二皇子,多一句也不想说。
“嘉少爷,熊大呢?”
正逢说话,那两桌的平安县衙衙差吃好了早饭,周宗上前问着熊大的所在。
说来也有趣,自上次熊大帮着抓了一个盗贼之后,这些衙差们总是有事无事都要找着熊大一块去巡街,抓贼,熊大在家无事,又碍李双双的眼,李双双干脆也叫熊大去平安县衙找个活做,别再家里闲着,这一来二去,熊大竟也成了平安县衙正儿八经的衙差,拿着朝廷俸禄过活。
“哦,在院子里呢,你自去叫吧!”李从嘉偏身应着。
熊大平日里不在家,也没什么的,往常还没现出吴王身份,一些人总喜欢来找茬,便叫熊大熊二去用武力应付。这下倒好了,安锦州事发,金陵城都知道吴王住在十七巷了,也没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了,熊大出去,也不打紧,若是有事,家里还有个熊二呢!
得了话,周宗自去院子里叫熊大上职了,李从嘉转过身子和老先生,吴有道继续讨论着一些关于恩科的事情。
“这次恩科,他国举人能参加吗?”李从嘉喝了口粥,又问了一嘴。
“可以,只要有他国举人的身份,拿着凭证到江南贡院去报名,就可以参加,你若有长安的朋友来参加此次恩科,就叫他们尽快些,明日午时报名就截止了!”老先生好意提醒着,对于这次恩科,他也是负责人之一,所以这类的事情都比较清楚。
“哦,我晓得了,我叫他们尽快些!”李从嘉笑着应道。
“好了,两位慢慢吃,在下也去上职了!”吴有道起身辞别,也要去刑部上职了。
倒是老先生吃的不紧不慢,慢悠悠的,虽然恩科将近,但是吃饭还要要紧的,总要吃饱些,一日才有力气做事。
李从嘉倒也吃的很慢,他每日无所事事,吃的慢些也能理解,喝着粥,配着小菜,等到熊大出来,跟着平安县衙的衙差们去上职了,铺子里就只剩下李从嘉和老先生了。
吃着,李从嘉时不时抬头瞄老先生一眼,脸上笑嘻嘻的,很是不怀好意。
被看的次数多了,老先生也发现了,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又起身看了看今日的着装,并无不妥之处,又坐了下来,继续一勺一勺地喝着粥。
“先生,卷子出好了没有呀?”
“自然!”
“什么题目呀?”
“这能告诉你?是要杀头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再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题目?”
“先生自己出卷子,自己不知道?”
“说来也怪,这次我只管监考,以及评卷,出卷子的事情可不归我管!”
“是不是他们瞧不上先生的学识呀?出卷子都不让?分明就是看不起!”
“胡说,想着应该我年纪大了,觉得我跟不上时代发展了,出的题目晦涩难解,他们这几年都不让我出卷子了!”
“哦……”李从嘉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
“这次恩科是谁属意的,燕王?”
“这个你不应该问问你姨娘吗?她可总是来的!”
“姨娘总归来说还是个妇道人家,这是国事,她怎么会知道!”李从嘉解释,事实他也问过姜氏,姜氏对此类的事情又不感兴趣,所以也不关注,到底是谁属意这次恩科,她也不知道。
“不是燕王,是陛下重阳前就定下的!点名要国子监全力配合,还说只要恩科过后,就放我致仕,我也就能安心修唐书了!”老先生抚了抚胡子,有些开心。
前后上了许多致仕请辞,老皇帝总是不许。原是这次恩科还要麻烦,恩科过后,大概这祭酒的职位就该让与旁人了。
“往年也是如此吗?这不应该是礼部的事情吗?”
“往年确实如此,确也是礼部的事情,可他们总是手忙脚乱,国子监也要帮忙的,你问这个做什么?”老先生放下手中勺子,有些疑惑,反问道。
“没事,随便问问!”李从嘉应着,打了个饱嗝,就起身去收拾碗筷了。
按道理,这事情总是李双双要做的,可李双双好像变懒了一些,这几日,也都是李从嘉在做着这些工作,李双双美名其曰说,少爷伤刚好,身子需要锻炼一下,收拾碗筷这项工作,正正好。
吃过早饭,无事之后,李从嘉便陪着熊二在院子里玩,起先二人先给院子里的那颗梅花树松了松土,浇了浇水,修了修枝,再然后又开始练字,起先李从嘉还是很有兴趣,但是练了几个,就站不住了,干脆找个一个有太阳的地方,躺在椅子上,晒起了太阳,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连姨娘姜氏什么时候来的,他都不知道。
直到晌午时候,该吃饭了,他才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让姜氏好一顿笑话,说李从嘉平日里什么事情也不做,吃饭倒是挺积极的。
吃了晌午饭,几人就又围在棚子里,下着棋,这一次,下的是围棋,是李从嘉和姜氏在下,李双双和熊二在一旁看着。
李双双看了一会儿,便开始打起了瞌睡,不一会儿,便靠在李从嘉的身子上睡了起来,姜氏瞧了,掩嘴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熊二也打了哈欠,他可不会靠着李从嘉睡着,他回自己的屋子里睡了。
李双双是半倚着李从嘉的,双手抱着李从嘉的胳膊,呼呼地睡着,因是几个人都是坐在席子上的,李从嘉也不敢乱动。
下着棋,李从嘉和姜氏小声地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