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也没想到女儿给他的主意让他面上有光了。
等苏海一离开,黄峰马上就去了张家了。
有的村民见到刚刚黄峰是拉着苏海从家里走出来的,举止亲密,就问道,“苏海啊,你去里正家干嘛了?”
苏海现在也是心情大好,就按照苏璃说的跟人说了一遍。
这东溪村背靠大山,民风淳朴,平时除了农忙,村民们都是很清闲的,所以,闲着的时候,大家都比较喜欢凑在一块谈天说地,特别是夏天的时候,屋里闷热,许多人都喜欢饭后到大树下乘凉聊天。
“我听说苏秀才家的二儿子苏海把张家赔的钱捐给村里建学堂了,虽然这苏海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也是个善良的,真为村里的后代们着想啊!”一个老婆子在噼里啪啦的说着,虽然年纪大了,说话却十分利索。
“我也听说了,这苏海特别明白事理,为了缓解和张家的矛盾,说捐钱的功劳算在张家的头上,他们家还出力给学堂打造桌椅呢,秀才的儿子果然不一样,有气度,这张家就显得太小气了!”一个大汉说的很佩服苏海的样子!
“是呀,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都是乡里乡亲的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得见像张家那样找麻烦的!”一个妇人开口道,但是大家都知道,说话的这个妇人向来跟张猛家的不和。
大家在这边议论着,在大树后偷听的一个少年飞快的跑回了家。
“你说啥?这个死阿海把钱捐出去了,他是钱多没地方花了啊!”苏老婆子听了孙子苏海龙的话之后,脸色阴沉不已。
苏展文在旁边不高兴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总学乡村野妇说这些土话!”
苏展文一直觉得自己是耕读世家,说话要体面,不能说啥,咋啦,死之类的土话。
苏老婆子倒是不搭理他,继续问道,“海龙,你真的挺清楚他们说的话了吗?”
海龙是苏老婆子的第三个孙子,是苏山和谢小兰的儿子。
苏海龙翻了翻白眼,“祖母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听啊,那些人还在聊着这事呢!”
苏老婆子看了看苏展文,她倒是想出去听,可是,苏展文不让,也不准她跟村里的妇人嚼舌根。
苏展文优雅的抿了一口茶,开口道,“你们真是愚钝,阿海这是在给苏家长脸,如今所有的父老乡亲,一说起他,谁不夸赞?你倒好,整个人掉进钱眼里去了,这些钱又不是他捐的!”
再说了,能不能从张家的手上拿到钱,还难说呢。
不过,苏展文是个聪明的,后面那一句话,他并没有说。
苏山夫妇面面相觑,他们听到父亲夸赞苏海,都很愤愤不平,刚想反驳,就听到苏展文说话了,“这建学堂是好事,阿山不是没地方坐馆吗,在村里坐馆挺好的,离家近,又有进项!”
苏山听到这话,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点儒雅的气质都没有,倒是很像二流子。
“父亲,在村里坐馆能有什么油水捞?还耽误我看书考取功名,而且在这穷不拉几的乡下教书,真没出息呢!”
苏展文也知道,这的确是没油水的活,可是,苏山这些年一直都在混吃混喝,正事也不做,考了这么多年的功名,也考不上,还不如搞个稳定的收入。
还有,苏山说这里是穷不拉几的乡下,这让他很不爽,这是他的家乡,生他养他的地方,他怎能这么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