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温在安围过去的时候,他忽然之间眼尖的发现在这一地碎片当中,居然还有一张有些泛黄的纸条。
温喆也看见了那张纸条,他有些疑惑的伸出手捡起那张纸条,结果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得惨白。
温在安发现他爹的变化,不由得好奇问道。
“爹,您这是怎么了?”
温喆不讲话,温夫人赶紧凑过去看了那一眼纸条上的字,霎时间额头上也被吓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有些颤抖地夺过那张纸条,目光落在那鲜红的朱砂字上,只感觉浑身发凉。
“这……这是灭门的符啊!”
沈枝雀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误打误撞真的撞出点什么东西来。
她看着温夫人和温喆两个人他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架势,赶紧先拉着温在安把他们两个人扶到位置上坐好。
温夫人在沈枝雀地服侍下,勉勉强强喝下了一杯热茶。这下子脸上才稍微缓过来一些血色。
她这一回是真的有些愤恨的看向温喆:“温喆,你都看见了吧,二房那些人给你送礼哪里是安的什么好心,他这分明就是想让我们都死!”
温喆的嘴巴没有一丝血色,他喃喃道:“不可能,这……这可能只是巧合。”
温夫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嫁给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于磨叽。她咬了咬牙,冷声道:“禾香,去把这些东西全部都给我砸了!”
禾香自知事情严重也不敢耽误,赶紧就上前把桌上剩下的那些玩意一股脑子的往地上摔去。
果不其然,那些东西砸掉之后,计算又多出了几张符纸。
温夫人看着地上那几张泛黄的符纸,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呵,温喆。看看这地上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呵!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对我们家极好的二房,这就是你那个体贴孝顺的好二弟!”
温喆看着地上那几张符纸,心中一阵凄凉。
如果说沈枝雀误打误撞发现的那一张符纸只是意外,那剩下这么多的符纸,又怎么能够一一句意外来解决呢?
眼下这种情况就算他自己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二房分明就是借着给他们家送礼的由头给他们家下咒……
而且……下的还是灭门的毒咒……
现在想来,他们家鸢儿的失踪看来真的十有八九就是像康平王调查的那样……是他们二房所为……
一时之间,刚刚还春风满面的温喆一下子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眉眼看上去也多了几分老态。
温在安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多说几句二房的不是,让自己这个傻爹清醒一些,但是从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他就算不再多说什么,温老爷子应该也已经心知肚明了。
温夫人看见自己的相公神情如此颓然,心里头也软了一片。
她知道自己这个相公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这才吃了暗亏。现在又遭受如此打击,想必这心里头肯定是不好受。
温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继续说温喆不是。她有些疲惫的看向沈枝雀,心里头满是歉意。
“鸢儿。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时候不早了,你要不要和院子里休息?”
沈枝雀婉拒:“娘亲,我在临天客栈那里还有住的地。要不今晚我先回去了。”
温夫人虽然有一些遗憾沈枝雀今天没有留在府中过夜,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况且现在她这傻相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冷静下来,索性就答应了。她将质疑的荷包卸下来塞给了沈枝雀。
“那闺女你今天就在外头先凑合着住一晚。这些银两你拿着,等会去买些好吃的。有空了就常回家看看,娘一直在等你。”
沈枝雀从善如流地应了:“是,娘亲。我有空的话一定来看你,到时候再让您认识认识我师傅。”
温夫人点点头:“好!为娘到时候也好好感谢你的那个师傅……唉,可惜现在不是个时候……
算了,闺女你这两天就在外头好好住着,等为娘把这件事情摆平了,到时候在那里回家安安心心的住着。”
沈枝雀乖乖巧巧地点点头,又继续跟温夫人寒暄了几句之后,这才出门去坐马车。
眼看温老爷子有温夫人安慰,温在安赶紧一溜烟的跟着沈枝雀出了门。
沈枝雀一扭头看见他,有些疑惑:“哥哥,你跟着我做什么?”
听着沈枝雀那一声软软糯糯的“哥哥”,温在安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却是忍不住红了脸。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睛都不敢直视沈枝雀,许久才挤出一句。
“哥哥……刚刚不是故意为难你的……我只是不敢相信你真的被我们找回来了……”
“额,那个……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麻烦你就来找我……哥哥一定替你出头。”
听着温在安结结巴巴的话语,沈枝雀的心慢慢被一种暖意给充满。
她忽然觉得今天来认亲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虽然自家这个爹好像有点不清醒,但是无论是温夫人还是温在安他们对自己都是真心疼爱的。
沈枝雀冲着温在安粲然一笑,眉眼在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柔和温暖。
“谢谢哥哥。”
温在安的脸红的更加厉害,能够听见自家妹妹叫哥哥这种事情,平时只能够在梦里面出现,而现在他终于能够在现实生活中听个够了。
温在安有些手足无措地摆了摆手,然后便站在原地目送着沈枝雀离开。
沈枝雀刚刚坐着马车离开,没多久,忽然之间马车的门帘一动,一个黑影便窜进马车里。
沈枝雀眉头一蹙,刚要叫人,就看见楚时溪那张俊俏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沈枝雀有些惊讶:“师弟,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难道是你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啊?”
看着楚时溪略微撅起的嘴,沈枝雀忽然之间就明白了什么似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吧,时溪,你不会是在吃我哥的醋吧?那可是我亲哥。”
楚时溪的耳朵有些泛红,强行嘴硬道:“你胡说,我才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