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柔子道:“所以,你的灭兑手不仅可以用毒去污染别的东西,还能把这些东西化为己用?真的能到这一步,你早就天下无敌了,贫道看来,也许吸收其他东西这一招,你只能用一次吧?”
山主原本赢下这一局,心里得意之极,比自己当初晋升元婴都要高兴,结果被七柔子点破,不由的脸色一僵,道:“确实......家沼一品箭一生只能有一次机会汲取能量化身大树,我走的大道就是这一条,没办法的。”
七柔子继续说道:“恐怕不止如此,刚才华阳子道友使出六阳霹雳眼的时候,既没有大道虚影,也没有精疲力尽,事后游刃有余,而你的这一招灭兑手用出来,却消耗极大,而且还需要如此长时间的准备,真打起来,你遇到华阳子道友这样的高手,恐怕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山主笑不出来了,道:“是的,有时候低等的元婴修士未必没有后手,但是往往来不及用出来,就已分胜负了。”
七柔子说道:“大道三千,衍生出来的更是无穷无尽,谁家的大道没有一点手段?你侥幸赢了一场,那是因为你有天时,有什么可以骄傲的?”
众人原本见到山主异军突起,让局势翻转,都心里如丧考妣,极为丧气,听了七柔子的话,才终于心情好了一些。
山主被七柔子点破,也不愿意再逗留了,对华阳子行礼,道:“道友,我出完这一招,确实已经没有力量再打了,现在我的生死就在道友你的手里了,你是愿意言出必践让我一马,还是愿意翻脸不认?反正这里没有外人,你精通神识大道,使些手段,杀了我等,然后这些人的记忆都会被你修改,对吧?”
华阳子道:“不必言语相激,我纯阳观言出如山,你既然赢了我,那就放你离开便是。但是有几句话我要提前告诉你,第一,神通之争,是我华阳子输给了你,而不是纯阳观输给了你,这一点你可知道?”
山主能逃得性命,已经无比满意了,闻言连连点头,道:“自然,自然,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侥幸赢了一场,也是因为我出其不意......”
华阳子道:“输了就是输了,什么出其不意?我华阳子不是那种不认账的人。第二点,我这次放了你,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对你有所行动,你若是还醉心魔道,早晚被我遇到,必定把你抽筋扒皮,然后拘了你的魂魄返回纯阳观,真有这么一天,你可不要说我食言!”
山主道:“当然!咱们的赌约原本就是这一次的,难道还能终生有效么?”
华阳子道:“好!你还算识趣。第三点,你今天输了,是输在我的身上,和这广阳州无关,更和广阳州的门派修士无关,若是因为我放你离开,导致这广阳州被你盯上,千年万年,我总是要找到你的!”
其实山主原本是想先返回夺青道所在的崇雎州,偃旗息鼓休养生息,等个一两千年,风头过了,再找几个同道,把这广阳州血洗一遍的。
尤其是毁掉自己木渎绣魂幡的王鼎,可以称得上是势在必得。祖修璇是九龙纹金丹修士,来日前途远大,既然梁子结下了,也该及早扼杀。
孟冠宇是焚龙城的弟子,如果活捉了送给妖域中人,也许还能有些好处。
然而这份心思却被华阳子提前看破了,华阳子和魔修明争暗斗不知道多少次了,魔修的这点心思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提前把这些恩怨都担在自己的肩上,免得来日广阳州生灵涂炭。
他见山主眼神闪烁,脸上一冷,道:“怎么?你不答应?”
山主心里挣扎良久,最后无奈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本座答应了!算你们走运吧!”
他这话说出口,祖修璇、孟冠宇、王鼎等人都长出一口气。
经过这一战,他们彻底知道了自己的和元婴修士的差距,所以更加知道不能得罪元婴老魔。
不过祖修璇和孟冠宇的心里都有一个影子,挥之不去。
霍钧。
纯阳观和金刚宗是同一阶层的,这一点是华阳子亲口说出来的。
金刚宗的老祖,和华阳子也基本是在伯仲之间,不会差的太多,因为华阳子并不是纯阳九子里面最厉害的。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走在元婴修士中,都该是个高手,面对霍钧的临死一剑,竟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跑得快,恐怕得被霍钧直接斩杀当场。
这个事实是如此的沉重,压得祖修璇和孟冠宇都喘不过气来。
即便是结婴后,自己也未必能有霍钧的本事,那一剑,不仅斩掉了一个元婴老祖的肉身,甚至还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停的造成更大的创伤,直接影响到了两个人的道心。
不止是这两个人,这次的事情传出去,当年所有参与击杀霍钧的修士,内心都会有个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再不能消减。
孟冠宇眼里厉色一闪而过,想道:“再这么下去,老夫必定生出心魔,到时候拿什么结婴?!必须想个办法,把霍钧的事情彻底斩断,不然老夫这一辈子再不能更进一步矣!”
祖修璇心里却叹息:“霍老师,你的修为到底到了哪一步?”她只是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但是却没有心魔,第一是她的性格不像孟冠宇那样小肚鸡肠,第二是她和霍钧的争斗从一开始就是大道之争,要推行自己的仁道,就必须杀掉霍钧的。
两个人的心理活动各有不同,这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山主勉强答应了这件事,问道:“道友,还有什么吩咐吗?”
华阳子似乎连话都懒得跟他多说,道:“没了,滚吧!”
山主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新月血煞和三臂元圣。
这两个人,再加上莫名其妙死掉的青面明尊,是他的得力手下,几乎是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结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