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道王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都摸不清,只好静静等他解释。
王鼎估计等了三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拍拍手道:“口说无凭,这次我带了几个人一起上山,就让他们和诸位前辈,诸位掌门见见面吧。”
一般来说,掌门身边带几个人,照顾起居日常,那是很常见的,所以桃花殿这边一直没在意这件事。祖修璇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个桃花殿弟子凑上去,低声解释道:“盟主,王鼎掌门这次是只身到达桃花殿的,但是在厢房里却有三个僧侣,看修为应该是凡人,大约是被王掌门以秘法摄入随身储物袋中带过来的,我们以为是普通人.......”
祖修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心里忍不住微微叹息:“这下面的几个人,每个人都和狐狸一样精,瞒天过海的谋略人人都在用,自己真是防不胜防......”
不一会儿,三个没精打采的和尚被桃花殿的弟子带到了众人面前。
王鼎道:“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当着诸位掌门,诸位前辈的面,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三个和尚面面相觑,神色悲苦,领头一人勉强合掌行礼道:“阿弥陀佛,小僧法号玄沽,是......是白雾寺的主持,这两个是我的师弟。”
白雾寺?白雾寺是哪里?众人交头接耳,都表示没有听说过。
王鼎笑道:“各位一定很奇怪白雾寺是哪门哪派吧?我来解释一下吧,这白雾寺呢,是寒鸦山脉中的一个寺庙,就在我决仙门所在的拱星坪的山脚下不远,这三位大师呢,以前是满月寺的高徒,来我决仙门不过二十年而已。”
祖修璇皱眉道:“王掌门,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鼎笑容一敛,道:“原本这几位大师愿意宏法,我决仙门是欢迎的,但是有一天,我们截获了一封信,居然是写给金刚宗的,其中备言我决仙门的事情,巨细靡遗,我惊怒之下,细细查证,才知道原来我决仙门的所有消息都被金刚宗知道了。”
场中轰然一惊,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起来,王鼎这番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要知道各派当时都被满月寺许下的承诺迷惑,这种像白雾寺一样的小寺庙遍布各派,决仙门的事情既然都泄露出去,那别的门派也未必能幸免。
孟冠宇都忍不住暗暗心惊,回想起烈火城外有三处寺庙,自己为了满月寺的炼体传承,还特意命令不得对寺僧管理太严,眼下看来,也许烈火城的一举一动,也许早就被远在百万里之外的金刚宗知道了?
祖修璇问道:“王掌门,你这么说,到底有什么证据?”
王鼎道:“这里有他们的来往书信,这三个人的画押证词,我害怕节外生枝,还特意把这三位请到现场,随便各位对质。”
桃花殿也有一支金刚宗建立的寺庙,主持大师法号玄高,祖修璇对他一直礼敬有加,此时他脸色铁青,几次想站起来说话,都犹豫不决。
要知道王鼎敢把人带来,就已经说明这件事是坐实了的铁证如山,谁来解释都没有用了,而且最关键的是,王鼎直接点破了金刚宗和广阳州诸派之间那微弱的信任感。
这层遮羞布没了,接下来怎么处理,完全看祖修璇这个盟主的打算了。
场中大部分金丹修士知道事情不多,都以为这是个孤立事件,无非是决仙门遇到了奸细,所以把事情讲了出来,这样看来的话,事情确实是“一件小事”。
然而祖修璇和孟冠宇却眉头深锁,都回忆了王鼎说的“可大可小”四个字来。
为什么在广阳州要和魔修对抗的节点,把这件事拿出来当众说?难道王鼎想帮助魔修,先下手剪除广阳州的外援?毕竟几个大派掌门心里都有数,眼下能指望派来元婴期高手的门派,其实只有一个金刚宗而已。
然而王鼎慨然领命,决仙门几次三番和魔修做对,这都是铁定的事实,所以王鼎一定不会帮助魔修。
那为什么还要故意扩大金刚宗和广阳州的裂痕?
孟冠宇苦思冥想,竟然先想到了一个可笑的原因:王鼎希望剪除祖修璇的羽翼。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他否定了,剪除祖修璇的羽翼有什么用?金刚宗几时成了祖修璇的羽翼?
他继续思考,却始终不得其解,一时间眉头大皱,抬眼看去,只见祖修璇也明显陷入长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