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们商议已定,动身离开之前,纷纷把目光投向场中的决仙门弟子。
孟冠宇看着祖修璇,讥笑道:“盟主大人,您老人家虽说恩怨既往不咎,但是连同您老在内,我们所有的金丹都是未来决仙门的仇人,请问盟主大人,我们是按您的规矩,既往不咎,放任他们成长壮大呢,还是不遵守您的规矩,先斩草除根呢?”
他知道祖修璇是正人君子,刚才会议上讲过既往不咎,那自己和她的事情就算揭过了。于是立马丢出难题,想先让盟主丢脸。场中金丹听到孟冠宇的话,也都被提醒,立刻有人鼓噪道:“是啊是啊,某某和我门派有世代血仇,岂能祖盟主一句话就带了过去?依我看,有这种血仇的事情,你祖盟主管不着!”
祖修璇眉头一紧,轮流扫视决仙门的几个人,沉吟不决。
孔元香是她的铁杆盟友,走到她身边轻轻提示道:“不根除决仙门不足以立威。”
声音虽然轻,但是杀气腾腾,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瞬间有人得意洋洋,有人乐见其成,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唏嘘不已。
王鼎和令狐星远对视一眼,都知道眼下情况极为恶劣,秦星伦和皮星剑犹在梦中,一无所觉,两个师兄都不开口说话。
王鼎知道多拖延一秒钟,在场金丹对他们的杀意就多一份,已经是不得不发的形势,他大声说道:“我决仙门在此立誓,愿奉祖掌门为尊,百世不移。前日种种,既往不咎!”
话一出口,场中立马有金丹虎视眈眈的嘲讽道:“你以为你是谁?众所周知决仙门的下一任掌门是秦星伦,这里哪能轮到你说话?”
王鼎抗声道:“我满门上下现在如同羊入虎口,一言不发则必定被诸位前辈斩杀。存亡之际,就算谮越也不会逾礼。”
众人没想到他直接把话挑明,都颇为尴尬,那金丹讪讪的说:“什么羊入虎口必死无疑,你以为我们是魔教的魔头吗......咳.......”声音渐渐变小,已经有些心虚了,只好偷看祖修璇,指望这位盟主出面。
在场金丹再怎么说,也都修的是正道,没料到王鼎直来直去,纷纷不好再提斩草除根的事情。
孟冠宇暗暗皱眉,一边心里对王鼎佩服不已,一边又深深忌惮,他决心尽可能的斩除后患,开口斥道:“信口雌黄!正因为我们不是魔头,才要把你们斩草除根!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成立义盟,斩杀霍钧老贼?因为他乃是我广阳州的第一大嗜血好杀的魔头!你们决仙门更是我广阳州的第一大魔门!不杀尔等,世人还以为我们是兴的不义之师!”
有几个金丹顿时点头,道:“不错!不错!正是这番道理!我们斩杀霍钧,正是替天行道,你们这帮小魔头也应该被斩草除根!”
王鼎被孟冠宇盯住,只觉得金丹威压扑面而来,他索性豁了出去,直接反驳道:“好啊,你们说我决仙门是魔教,那请问当年我们几个去各门各派学习的时候,怎么没有人阻拦?我早年在桃花殿学艺,尽得桃花殿儒学正宗,难道我这小魔头是你们桃花殿教出来的?!”
秦星伦反应过来,吓得赶紧去扯王鼎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结果王鼎毫不在意,只是盯着祖修璇看。
场中一静,没料到王鼎如此棘手,用陈年往事把除了烈火城以外的桃花殿,寒鸦峰,满月寺,点星观都搭了进去,孟冠宇硬着头皮正要开口,王鼎看在眼里,立马抢先一步出口截住:“孟掌门,这是各派和我决仙门的私事,你烈火城从头到尾并没有参与,你站出来干什么?”
孟冠宇话到嘴边硬是咽了下去,气的面皮发黑手发抖,指着王鼎道:“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耳听一声佛号,却是智昌大师转了出来,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说的话老衲不敢苟同。昔日霍钧送你们下山学艺的时候,你们才只有十来岁,小小顽童,当然不会是魔头了,后来返回决仙门,久受霍钧熏陶,自然行差踏错,步入邪路了。而且区区五人,如何能代表整个决仙门呢?霍钧倒行逆施,整个广阳州同道有目共睹,小施主你即便再牙尖嘴利,此时也无法洗脱。”
他常在寺院讲经论法,最擅长的就是辩论,这番话连消带打,让人无法招架,顿时有金丹在一旁叫好。
秦星伦、皮星剑、皮星凝、令狐星远和江星夷听得脸色发白,只觉得离死不远,秦星伦更是想:也罢,就这么死了,去陪师傅,免得他一个人寂寞.....想着想着,已是闭目等死了。
王鼎仰天狂笑,拍手道:“大师说的不错!五人不能代表一门,那一人如何代表一门呢?难道大师你有朝一日说错了话,就代表你满月寺阖寺僧众都说错了话吗?大师你曾几何时没有走过错路,没有犯过错吗?那岂不是你满月寺阖寺都有错?”
智昌大师摇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此话大谬。霍钧乃是掌门,又是你们的师尊,当然可以代表决仙门了,所以几位施主师承的是一代魔头,几位自然也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