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仙门的冬天,霍钧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突然感叹了起来:“快一百年了呀。不知道老夫还有多少时间......”
“不能再拖下去了,弟子们短期内几乎没有成就金丹的可能性,我必须再试探一次各大门派.......”
开春以后的第二天,王鼎正准备继续打坐修炼,结果被皮星剑叫走,带他去见霍钧。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霍钧的密室,王鼎抬眼一看,原来所有同门都在,就连蔡灵霏也在。他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令狐星远,只见对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正在王鼎暗暗计较是什么事情的时候,霍钧喝了口茶,说道:“上次王鼎和孟凯封大战一场的事情,我一直想处理。但是因为秦家迁徙的事情,你们都没办法分身,我也不好多说。但是我们决仙门确实是吃了亏的,如果王鼎不幸战败身死,下手的人一定扬长而去,好在根据王鼎的描述,老夫可以初步判断下手的是烈火城了,所以今天把你们找来,就是想听听你们打算怎么应对烈火城。”
听这个意思,师尊是打算和烈火城再打一次?可是这样下去决仙门得罪的人也太多太多了。
王鼎计算了一番,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说道:“师尊,依弟子看,烈火城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算了,接下来决仙门真的需要金丹高手坐镇,我们都应该好好修炼一番。唉,说起来真是惭愧,弟子这十年一直没什么大的长进......”
连对霍钧一贯唯命是从的皮星剑,这次都跟着点头说:“不是不想报仇,实在是现在头等大事是修炼。“
霍钧怒道:“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决仙门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就这么算了?老夫没有像对付寒霜书院一样直接出手灭了他们烈火城,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你们这番话实在是毫无志气可言。“
眼看王鼎和皮星剑都挨了骂,秦星伦无奈,只能出面和稀泥:“不如等到我们有金丹以后,和师尊一起出手把烈火城灭了?”
霍钧道:“这就是你们不懂事的地方,登仙大典的时候以为修炼比传承重要,这次又以为修炼比门派的威信重要,真是糊涂至极!人无信不立,门无威不存。事关门派的颜面,一分一毫都让不得。我派披荆斩棘,要进一步有多难?你们今天让,明天也让,不是拿前人的心血苟延残喘吗?”
这番话说的声色俱厉,秦星伦以下几个人都缩着头不敢说话。霍钧年老气衰,说完以后喘了口气,才平复心情,接着说道:“而且你们还头脑简单,真以为门派争斗只要靠简单的武斗就行了吗?老夫这次教给你们听了,除了武斗,我们还可以有文斗,只要出了这口恶气,让门派威严不倒就行了,何必一定要灭人家满门?”
蔡灵霏看起来虽然是修行境界最低的,但是却是秦星伦的贤内助,霍钧知道她又谋略才把她也拉进来的,此时柔声问道:“既然掌门的意思是文斗,那么应该是以不灭门,甚至不杀人为主的?是通过文书往来吗?可是要写信申斥一番?”
霍钧说道:“这文斗本来就有很多办法。事情若是不大,就可以申斥一番,再大些,还可以专门派使者去当面申斥。如果实在不想伤人,又非要立威不可,那可以组织个门派的擂台赛,彼此约定金丹高手都不能出手,只让能打的筑基弟子出手。”
令狐星远松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还以为这次又要死人。”
霍钧这个时候已经消了气,又解释道:“虽然说是门派一步不可后退,但是手段和方式却有无数种变化,我们何必非以杀人为手段呢?决仙门在我当掌门之前,并不是一个大门派,只要得罪了人,就会被灭门的话,那岂不是早就断了传承?”
众人点头称是,秦星伦接道:“既然如此,这擂台赛应该是在我们师兄弟六个人里面挑选的?“
霍钧说道:“你是大师兄,又是未来的掌门,不能轻易出手,以免被有心人记住你的弱点,加以算计。王鼎已经和孟凯封生死决斗过了,这次事情本来就是因他而起,对方如果想要他偿命,在擂台上庸霹雳手段怎么办?所以也必须回避。另外按照规矩,执法长老一般是门派里维持秩序的第一人,一旦受伤,整个门派的运转都会不便,所以执法长一般也是不出手的,星剑这次也要回避。”
“既然还剩下三个人,刚好索性和烈火城订一个三局两胜的打法,到时候星凝,星远和星夷都需要出手。”
秦星伦惊道:“师尊,星远师弟感应不到任何灵气,至今没有学到法术,根本没有斗争的手段,让他上去不是挨打吗?”
霍钧怒道:“门派纷争,人人都需要出力,用到谁都去借口推辞,那这门派岂不是人人都不出头了吗?你以后是当掌门的人,更需要严明规矩,这次只有三个人能出手,星远就算是输定了,也是我决仙门的弟子,也不能临阵逃脱!”
“而且既然知道星远必定要输,星夷和星凝就必须要有制胜的把握才行,你秦星伦迟早要当掌门,正好负责指导师弟师妹吧!”
霍钧威信素隆,既然决定就不能更改,秦星伦眼看躲不掉,只能低头答应。皮星凝和江星夷倍感压力,要知道他们一直活在霍钧的庇护下,除了切磋从没有和外人动过手,也不像王鼎一样有一股子天生的狠劲,这次突然要求去和不知道根脚的人打,还要求只许胜不许败,心里就已经开始打鼓了。
秦星伦起草了一份约战的文书,霍钧点过头以后,就发了出去,然后甩手告诉秦星伦,这次的事情自己一概不帮助,全看秦星伦个人的手段。
另一边,收到信的烈火城城主孟冠宇手里捏着信封,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