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拱手,道:“听闻司马先生是奇士,特来拜访。”
司马徽淡淡一笑,道:“世人过赞了,徽只是一平凡书生,担不得奇士的名号。”
刘表:“唉,司马先生这就谦虚了。庞公昨日也才我面前夸赞了你。”
司马徽内心无奈,昨夜庞德公已经给他道清中个缘由,他怎么不知道是刘表心存刁难才惹得庞德公不快的。
“做不得(数),做不得。”司马徽拱手推辞道:“徽只是一个平凡的教书先生,并不谙世事,不知刘大人拜访,有何指教?”
刘表听出了司马徽的推辞——谈别的可以,时势什么的我不知道别问我。
可是整个的荆州里能问的人,庞德公也好,蒯良也罢,都被他一一问过了,最后一根稻草,总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吧?
刘表:“司马先生,你我虽初次相见未曾亲近,但也没有结上仇怨吧?表好歹乃是一方刺史,亲自叩门拜访,难道先生就好意思让我空手而归么?”
司马徽:“刘大人既然是一方刺史,官威如此浓厚,还有什么是大人求不到的?”刘表本来以为司马徽服软,又听他道:“但偌大的荆州,又何必到我这里来求?”
刘表:“我非有意相逼迫,先生若是一介庸才反是罢了,奇士司马操徳却直言不谙世事,怕是先生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见司马徽不言,刘表又道:“先生若能助我,我愿如像看重庞公一样看重先生。”
饶是好好先生司马徽,也不禁暗暗攥紧了拳头。
司马徽怎么会不晓得刘表对内的计策,如蔡瑁和蒯良两家之所以摆出一副完全相互针对的样子,一武一文,一动一静,只不过为了显得相互矛盾而突出刘表刺史的地位而已。若是两方默契如一,刘表又岂会好过?
若是他真与庞德公同坐其幕下,那是要主动演出一副不和睦来给他看,还是等着刘表来挑拨他与庞德公二人之间的感情?
当初他和庞德公隐居不出,真是淡泊名利?有一点,但是最主要刘表这里能得到名利?
即使得到了,也是令人恶心作呕的名利。
司马徽:“徽谢刘大人看好,但徽胸无济世之志。”
刘表微怒,道:“那不知先生有何须何求?只要先生开口,刘表定不推辞。”
静默了好一会儿。
司马徽开口道:“还不知道刘大人来此,所谓何事?”
刘表平舒了一口恶气,笑道:“荆州八郡平定不到两年,袁术已经派大军前来,祸乱已经在前往荆州的路上,我希望能把敌军打败,但是怕荆州家底薄,想要减少损失,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对策?”
司马徽内心鄙视:减少损失?你根本连赢的把握都没有,还减少什么损失?袁术派军?那是因为你交好袁术后又交好袁绍,两面三刀墙头草不打你打谁?况且孙文台何等人!其会让你这种交好朝廷又交好关东军的墙头草占着荆州八郡?退一百步讲,荆州内部矛盾众多一堆烂摊子不也是你闹出来的?
司马徽:“刘大人何必畏惧,襄阳城深沟高垒,足以避其锋芒,只需要谨守城池,待敌军粮草用尽即可。”
刘表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又问道:“仅此?”
司马徽深思,又道:“若群众不附,是出于仁的不足,未能兴治,是出于义的不足;如果仁义之道能行,荆州百姓必然拥护刘大人,那敌军也会被刘大人的仁义震慑而退去。”
司马徽一口一个“刘大人”,刘表却只觉得好生刺耳。
这不是拐弯抹角骂自己缺乏仁义道德吗?
刘表还想要饮杯茶水压下火气好好再说说,不料这茶水端是难喝,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司马徽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脸,道:“就算刘大人认为徽说的不对,也不能用喷徽一脸的方法来侮辱徽吧?”
刘表怒了,伸出手指着司马徽。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