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刺史府,刘表宴请文武官员。
人分三六九流,高低贵贱自然也要分门别类。
外堂摆了十几桌,只是供招待来客之用。
内府里面,菜肴明显要比外面高上十几个档次。
刺史大人刘表亲自给蒯家兄弟倒酒,惹得蔡瑁在一旁眼红。
蒯越、蒯良没有犹豫,也只能接过。
刘表很开心,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没准事儿就办下来了呢;在斟上一杯子,端向蔡瑁。
蔡瑁面露喜色,正想要恭敬接过,却看美酒忽然转了一个大弯,被递给了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就是庞德公。
刘表恭敬道:“庞公忽然离开又忽然出现,让人琢磨不透呀。”
蒯良“扑哧”一声差点笑出来,但见蒯越狠狠地瞪他,才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笑意。
可随后……
“多谢大人馈赠。”庞德公行礼推辞道:“老友忽然到访而已。但老夫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这酒就算了吧。”
刘表不免尴尬,把酒杯又递给了蔡瑁。
蔡瑁接过酒杯,一口豪饮,估计还没来得及细品,就道:“真是好酒!”
蒯良觉得自己忍不住,内心总觉得手暗中使劲捏了自己几下大腿,才抗住。
蔡瑁给足了刘表面子,刘表却不想再给人倒酒了。倒酒这种事情,大家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让府里的奴仆倒不就好了么,犯得着他亲自动手?还不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威仪与亲信么?被庞德公整得这么尴尬,再倒下去岂不供人嗤笑?
刘表不由得心里有些发闷,表面却毫不展露,还笑着对庞德公问道:“不知庞公所谓的好友是谁呢?”
庞德公道:“老夫的至交好友,名为司马徽。”
刘表眨眨眼,道:“司马徽?我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子柔(蒯良的字),你知道他么?”
蒯良巴不得说点话,挽救一下自己想要笑出声音的窘迫,没有多想,直言道:“司马徽,字德操,颍州阳翟人,听人说其精通道兵经等多门。”
“哦(二声)!”刘表继续问道:“不知此人何官何职?”
“这……”蒯良也不是特别笨,更不会有得罪一位当代文豪的胆量,道:“良也不知。”
他又没有得失心疯,难不得还要说:“这个人没有官职,还是个教书先生。”这样吸引仇恨的话?
还是庞德公出言道:“司马徽并无官职,也并非求官逐利之辈,以教书授学为业,以山间清池为镜,故而有水镜之称。”
“哦(二声)!”刘表好奇道:“大丈夫处世,怎么能不追求地位的显赫呢?”
庞德公皱眉,道:“从前伯成宁愿耕作,也不羡慕诸侯的荣耀;原宪宁愿住在桑木为门轴的简陋屋舍里,也不愿住在官邸……大丈夫处世,应该追求的是国家的昌盛、百姓的幸福、天下的太平。为追求地位显赫而处世的人,又有谁称他为大丈夫呢?”
庞德公根本不屑多说,但一开口引经不需思索仿佛一连片的大钟置地声,南牌文豪之首的气息扑面而来,pia地在座的士大夫一脸浩然正气。
这种话让人听了很不好受,别说刘表了,蒯良脸都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