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不着,你说我写。”黄月英展开白纸、打开方便墨的盒盖、拿硬竹笔的头沾了沾墨,
万事俱备,只欠赌约。
许韶撇了撇嘴。
两个月后,大雪弥漫在洛阳城里。
皇帝刘协已经中了一个多月的风寒,躺在床上,被子盖着严严实实的,头上放着一块湿布。
在刘协床边,为刘协把脉的人自然已经不可能是吉平了,两月之前吉平就在洛阳城突然失踪,任董卓派手下百般调查,还是没有调查到蛛丝马迹。
李儒直接提议,快马加鞭传召“专治伤寒”的长沙太守回到朝廷,也好借此机会调回其手中的兵权。
董卓对调取兵权什么的毫不在意,但是对小皇帝的病却很是上心,毕竟这已经是明面上刘宏的最后子嗣了。
长沙太守张机,不,现在应该说太医张仲景推开门,再转回身子把门小心翼翼地推上。
一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中年人在门外来回转圈,看到张仲景出来,连忙凑上去问道:“太医,天子他如何?”
张仲景摇摇头,示意他借一步说话。荀攸连忙跟着张仲景移步向外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荀攸正要再问一次,张仲景却直接打断道:“公达莫要慌张,陛下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哎。”张仲景叹道:“如今天寒,陛下应当多在皇宫取暖才是,在下望闻问切,发现陛下病症表面在于风寒,但根源却在于太过操劳。”
“哎,陛下年幼好学、关心天下,本是一件好事,没想到会招来疾病,真是老天不公。”荀攸也叹道。
“让陛下多多主意身体,少出门走动,再按在下的药方抓药,早、晚饭后各内服一次,七日之内便能痊愈。”张仲景眼中有一丝复杂一闪而过,但却被荀攸捕捉到了。
“那就有劳太医了。”
“荀大人那里话,医者为民,能治一国之君,是在下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过”张仲景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来后面的话。
“不过何事?”
“没,在下就这么走了。”
张仲景走后,荀攸对一个侍卫安排道:“去,把李儒大人给我请来,而且,按这张药方上写的抓药。”
张仲景怀着心事,在漫天大雪中,走向丞相府。倒不是没有人给他安排地方,而是董卓听说了他开府衙治病和“祛寒娇耳汤”的事情,特意让他以后有空就来丞相府指导一下府中大夫的医术。
丞相府已经不是丞相府了。如今的丞相府不仅仅是济粮处和公共餐厅,还兼并了法庭、意见征询处甚至义诊所的功能。
为此,李儒差点又要忙死,好在董卓开恩,找了荀攸来接替他的职务。位于无俸禄侍中的李儒,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丞相府的管家了。
走在因改变收税方式而热闹的“丞相府后门一条街”上,这里同时也严禁骑马驾车,李傕和郭汜已经成为此地的“恶霸”,无论是大官子弟还是世家少爷,没有一个人胆敢在这条街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大冬天,寒风刺骨,雪花纷飞。但在这条街上,张仲景看到的是农民百姓们的笑容,内心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