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濮阳绪牵着沈汀年起来,“去浴池玩玩,我好久没有游泳了。”</p>
“……”你是好久没游泳吗?你那是好久没有鸳鸯戏水了吧!沈汀年今天才洗的头发!</p>
可濮阳绪这些日子没有少吃大补身体的汤,下颌瘦的那点肉早补回来了,也积攒了满身的火气,总要找人泻火不是,目前南台能让他放开手脚、酣畅一番的唯有沈汀年。</p>
“殿下,你去驻军校场摔跤比武射箭……干啥都行,等你痛快完了再回来……”</p>
沈汀年一手抱着廊柱不肯走,一手被濮阳绪的大手托着,从正殿往浴池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被清了场,她也不用顾忌面子,连求带哄:“不是还要为了秋猎上山寻野物吗,这事得趁早,早去早回……”</p>
“听他们说今年南台准备一批美貌的侍女,各个都——”</p>
“沈汀年!”濮阳绪把她抱着廊柱的手,一个一个手指头的掰开,然后问她,“真不乐意?”</p>
好像得了答案,下一瞬就会真的丢了她的手转身就走。</p>
沈汀年愣了下,沉默的想,也不是说不乐意吧,就是——“你没轻没重的弄得我身上……有些疼。”</p>
有些疼是说轻了,这人昨晚不放过她身上任何一处能留下痕迹的地方,虽然她也在他的掠夺下控制不住身体动清,但是过后皮肉也是真的疼。</p>
濮阳绪听的当即一张脸竟然红了,他羞恼道:“这种话你也能说出来。”</p>
眼下就只有他们两,也听的让人羞燥好嘛!</p>
“如何就说不得了?”沈汀年见他脸红了,倒是好笑,一面这样纯情脸皮薄,一面又欺负人不留情,“我不想与你产生误会,就尽可能的减少隐瞒,更何况殿下是聪明人,敷衍不了。”</p>
濮阳绪意味不明的鼻孔出气,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个解释满意,还是被顺口的一句马屁拍的舒坦了,总之刚才拖着她走的,眼下改成抱着她走。</p>
“懒得像猪,日日除了吃睡,要你做什么了?还是养也养不肥的猪……”他走的好好的,骤然恍了一下神,低头看着她,目光微微迷离,“你是不是骂我了?”</p>
“……”沈汀年不知道怎么突然降下来这么大一口锅,那叫一个黑,“我哪有?”</p>
“你明明骂我了,刚我听见了,你骂我才是猪。”</p>
“我明明没有张口,虽然心里这样想了,但是——”</p>
“好啊,你不仅嘴里骂,还在心里这样想!”</p>
“……”</p>
濮阳绪笃定了听见她骂了,但是沈汀年冤的要想哭,后来到了浴池自然是真的哭了。</p>
……</p>
“还不睡?都说了回来就放你睡觉。”</p>
濮阳绪正靠着床头,赤着身子在看手里的一份破旧的图卷,满是饱餐餍足后的慵懒。</p>
沈汀年身上裹了件浅色的寝衣,头发披散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映着烛光,又亮又润,看起来是半点不困。</p>
“我之前就随口说说的,哪能这个时候上山寻野物,天干地燥的,”沈汀年想了想,“等到了秋猎,我再给你出主意去哪里找。”</p>
“不是为了寻野物。”濮阳绪已经琢磨这份图卷很久了,“还有,你好好的吃了睡,当个小猪就够了,哪用你出主意。”</p>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手里的东西,神情和语气都很正常,正常的好似与最亲人的话家常,没有一点刻意的成分。</p>
沈汀年安静的眨了眨眼,悄悄伸手握住他搁在一旁的左手。</p>
濮阳绪察觉到了,顺势反握住她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大概要半个月后回来。”</p>
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传到大脑,传到胸口,沈汀年试着要抽出手,觉得身上软的没有力气,便继续心安理得的与他扣在一起。</p>
两人谁都没说话。</p>
沈汀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