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小了。

吴忧站在窗边，一直都没有看到燕双飞。

雨越来越小，吴忧的视线也变的越来越清晰。

在地平线上，吴忧好像看到了那辆马车。

吴忧的视线不在马车上面，而在马车下面。

之前燕双飞就曾躲在马车下面，现在燕双飞会不会也在那里躲着呢？

...

午后，雨停了。

一碧万顷。

那辆马车已经消失不见了。

吴忧刚刚只是睡了一个觉，起来之后就发现那辆马车不见了。

吴忧不再朝窗外观望，默默回到屋中，思考着问题。

...

日暮。

昨日泥土的芳香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花香。

在这个夜色微凉的天气，吴忧来到了昨天的亭子下面。

亭子还是那个亭子，但吴忧已不再是昨天的吴忧。

吴忧已经换上了一件新衣裳。

这件衣裳，是燕双飞亲自给吴忧穿上的。

衣服是白的，裤子是白的，鞋子也是白的。

而且这身衣服，和吴忧之前穿的衣服是同一款。

一袭白衣，白衣剑客！

吴忧在等。

等着夜帝的到来。

因为吴忧知道，夜帝一定不会食言的。

没过多久，夜帝就来了。

夜帝依然跟昨天一样，穿着黑衣服，戴着黑白相间的面具。

两人面对面站定，左手都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夜帝看着吴忧，淡淡道：“你来了。”

“是。”

“她走了。”

“是。”

“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哎，可惜了。”夜帝摇了摇头。

“我故意赶她走的。”

“哦？”

“如果我今天死在了你的手下，她一定会跟你拼命。”

“好像是这个样子。”夜帝的瞳孔在收缩。

“但她远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要赶她走。”

“你很聪明。”

“我更自信！”吴忧轻轻一笑：“我现在已经了无牵挂，可以全心全意地面对这场战斗。”

夜帝默然。

夜帝看着吴忧，觉得今天的吴忧和昨天的吴忧好像不一样！

吴忧的瞳孔，深邃而神秘。

宛如江洋大海，也仿佛日月星辰。

没有人知道吴忧在想什么。

夜帝当然也不知道吴忧在想什么。

夜帝看着吴忧，瞳孔在逐渐收缩：“我后悔了！我昨晚不该给你机会的！”

“是。”

“你看上去很自信。”

“今天的我，远比昨天的我更自信。”吴忧继续道：“但你却没有昨天那般魄力了。”

夜帝没有否认。

今天的他，的确比昨天的他苍老了许多。

夜帝身为波斯魔教的教主，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

吴忧休息了一天，夜帝却处理了一天的事务。

不仅是今天。

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

只要夜帝不死，他一直都很忙碌。

职位越高，思考的事情也就越多，衰老的速度自然就快。

所以夜帝在37岁的时候白了头发，并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而且夜帝还要和吴忧决战。

种种事情加起来，夜帝当然不会休息好。

“我昨晚失眠了。”夜帝淡淡道。

“看得出来，你的精神状态的确没有昨天那么好。”

“你昨晚在处理后事，我也在处理后事。”

夜帝继续道：“但你只需要处理一件事情，而我却要处理很多事情，所以，我失眠了。”

“我可以等你一天。”吴忧看着夜帝。

夜帝默然。

他是在思考？

还是在休息？

“我昨天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今天也给你一次机会。”吴忧淡淡道。

“你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