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跟上。”浑厚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看出季相在刁难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的顾瑾:“是。”
御花园与往日大不相同,不仅树上高高的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使得夜晚的御花园也如白昼一般明亮,地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席位。
季相的席位自然靠前,但是顾瑾一介白身吗,虽然能进宫参加宴会,却是没有资格凑上前面的席位的。
于是季相临走前叮嘱顾瑾多看少说,莫要在随意走动。
顾瑾谨慎的应下,毕竟是在皇宫,事故的高发地,饶是后世,对皇权不慎敏感的顾瑾,也知道其危险处。
顾瑾刚刚找到位置坐下不久,很快大夏的一众使臣也迈着大步登场了,从顾瑾这个角度看过去,大夏人确实和大杨长得不一样。
大杨地处中原,样貌是顾瑾十分熟悉的模样,然而大夏人却是少数民族,五官深邃立体,眼窝深凹进去,一眼便能很明显的区分出来。
“怎样,大夏人是不是与我大杨子民不一样。”
就在顾瑾琢磨着所谓大夏有可能是什么民族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席位的一位公子突然摇着扇子靠过来说道。
“嗯”顾瑾侧头,而后瞳孔微微一缩。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月初三那天争抢绣球最激烈的户部尚书之子李无相。
因着顾瑾全程关注的缘故,是以对李无相很是熟悉。
毕竟是他报社第一期报纸的主角之一,顾瑾想道。
李无相见顾瑾不说话,便坐直了身体,摇着扇子,脸上似笑非笑:“怎么,看见我很惊讶,虽然你接到绣球成了季相的女婿,但我好歹也是尚书的儿子,杨我朝国威的宴会,还是有资格来的。”
李无相微微仰头,口中略带讥讽的话,反应出了,他到现在都对顾瑾横插一脚夺得绣球的事情很不满。
感觉今晚频频遇到为难的顾瑾:“瑾不是这个意思。”
李无相:“不管你什么意思,你都要记着自己是大杨的人。”
李无相唰的一下合上扇子,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重新靠近顾瑾,低声说道:“这次大夏来着不善,据我得到的消息,使团来了不少能人异士,想着挑战我大杨国威。”
“你应该也知道,目前我大杨和大夏接壤的边境线还时不时发生着摩擦,尤其是上阳城,天险之地,是我朝重要的防线之一,大夏一直在打上阳的主意,久攻不下,便将歪心思转到了这次出使上面。”
“待会若是突发什么状况波及到我们这边,你可得警醒着点,千万莫要丢我大杨的脸。”李无相一口气将自己得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就是为了最后一句。
他早早就跟随父亲到了御花园,正百无聊赖玩着扇子的时候,就看见跟在季相身后一同走进来的顾瑾。
对方虽然也带着警惕,神态却是放松的,一点也看不到紧张的模样。
这就让李无相深深皱起了眉头。
这小子该不会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吧
季相没叮嘱
李无相这么一想,顿时就不放心了,在顾瑾落座的时候便试探了一下,果然见顾瑾眼神微征,一幅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忍不住扶额,怕待会大夏使臣带来的人都挑衅到他们身上来了,顾瑾还反应不过来,于是赶忙解释前因后果。
这次的筵席,之所以圣上会让李无相和顾瑾等没有功名的年轻人也来参加,是因为大夏使臣同样也带来了许多年纪不大的少年人,放话说要与大杨比试,还开玩笑说赌注便是边境的那座上阳城。
军防之事岂能儿戏,更何况拿对大杨至关重要的上阳城开玩笑,当今圣上马上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熟料大夏竟然卑鄙无耻的在大杨境内四处流传谣言,说是大杨皇帝认为大杨的下一代青年人较之
大夏子民远已,怕了,是以不敢应下挑战。
尤其在上阳附近流传得最广。
上阳驻扎的将士们哪能受得了这种侮辱,便纷纷向圣上请示,说请圣上应下,相信大杨战无不胜,尽管比。
若是输了,便是大夏军队压境,也休想攻下上阳一厘之地。
将士们都如此上言,不甘受辱,圣上又岂能退缩,于是便下令叫整个上京的官家儿郎,都前来参加此次宴席,好应对大夏的来之不善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