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洬莫名,接过来一看,“哦,仙门怎么也搞起内讧来了居然把天玑剑主关进天罚涧了”
“罪名是无故殴打宗门高层,哈”李洬挑了挑细长的眉毛,虽然没直接作出评价,但表情变化已经彰显了一切。
不过再如何也是仙门的事,已经被北魔域近期剧变折腾得头痛欲裂的白无常一点也不想关心太华仙宗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忽然身边噼里啪啦一顿响,玉简被扫落在地如狂风过境,身旁的秦珣不知发起了什么脾气,一眨眼的功夫就窜没了人影,只远远传来一句怒气勃发的回音
“本少尊要出门游历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天罚涧深约千米,在最深处向上望去,云笼雾绕,难见天日。
殷琅垂着头靠在冰凉的石壁上,上方微凸的石壁遮挡了仅有的一线天光,身边积水沿着倒挂的石刺滴落,摔落在地碎成几瓣细碎晶莹。
他身上既无锁链,也无压制修为的法宝,雪衣墨发,懒洋洋靠在墙边。忽略周身环境,乍一眼瞧上去和待在天玑峰时也无甚不同。
刚从上面下来的元道主见此,准备好的大堆拉拢人心的安慰全都胎死腹中。
就一个感觉,心梗。
殷琅随意抬手,算作见礼。
元道主轻咳一声,负手而立,“这几日过得可还好”
话一出口就察觉不妥,又拉不下面
子,只得强自保持镇定。好在天玑一如他印象中懂事,笑眯眯答道:“没什么不好的,此地清幽凉爽,风景独好,住腻了天玑峰,偶尔换个地方也是不错的。”
元道主仔细感知他说话时神魂波动,眼见为实之下,才当真相信天玑对平白被关押一事毫无怨言。
不愧是仙剑剑主,对宗门的忠心程度无人能及。
徒子徒孙给足了面子,元道主也不吝啬说两句软话。
“金越再如何也是白苏的嫡系,被你这样当着她面欺辱未免也太下她的面子了。白苏都告到我这里来,老祖也不能当做没看见。你且在此地待上几日,不多时便寻个机会将你放出去。”
这种话,殷琅听听便罢,全然不放在心上。
真要理论起来,明知徐容是他的亲传弟子还要欺辱打压的金越,不也是在下沈慕玄的脸面吗
故而他只笑着敷衍,“慕玄晓得的,定不会让道主难做。”
直到元道主满意离去,殷琅笑脸唰地消失不见。
他轻哼一声,“这记仇的老东西。”
什么黎白苏去告状,那女人才没这般善变。不过是随意寻个借口,泄一泄出关当日被沈慕玄当面下脸的难堪罢了。
他自顾自寻了个相对舒服的角度,阖眸倚坐暂且休息。
天罚涧既是用做惩罚之处,虽不如北魔域的十八重地狱恐怖,也是有着禁灵、重压、囚禁等多重阵法的,除了最后一样没开还算给他留了点脸面,可是一点没留手。
殷琅伸手揉了揉膝盖,在心里给那背后告状的小人记了一笔。
待他知道了谁将他坑害到这般地步,不让他领会一下何为真正的十八重地狱,还真以为殷尊者的心狠手辣只是说说而已
只是,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秦珣连夜奔袭赶回位于中域的太华仙宗,来不及更衣,风尘仆仆便上华元殿求见掌门。
“掌门师叔”
他急急一行礼,气息尚未平和,已迅速将魔道近日风起云涌一一道来,直听得殿内几人均变了脸色。
太华仙宗的重点盯梢目标,疑似天玑峰魔气爆发幕后黑手
的第三尊者宴归禾重伤失踪,众魔尊趁机瓜分九幽庭。北魔域这一大潭湖水将混未混之时,一向居中坐镇少理俗世的第一尊者忽然冒头,强势将九幽庭全盘纳入麾下,眼看着其余几位魔尊就有着联手对抗第一尊的趋势
短短一月之内,魔道竟风云变幻至此
涂枫略微安抚了两句,让封岚先行下去安歇。
他带回来的这些信息,直接打乱了涂枫对未来几十年的规划,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需要一个人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就是走得太快像是落荒而逃,根本没给秦珣问自家师父情况的机会。
秦珣更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了,决定先回天玑峰看看情况。
在山脚下迎面撞上一个有亿点点眼熟的少年人。
徐容精神恍惚地行走在下山的路上,没看路直接迎面和人撞了个结实。
“抱歉”
他踉跄后退两步,抬头时说了一半的话忽然停住,眼神若有所思。
“这位师兄,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