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月似弯钩早早地便消失在天际,只剩下微弱的星光。好在这些人对去训练场的路都不陌生,一行人毫不费事便到了训练场外一处隐蔽的山崖下。
赵松石对杜延武道:“请杜队长稍候,待我和师弟去把旁边两个值班的暗哨干掉。”
说完他拿出黑布蒙在脸上,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影立即消失在原地。
仅片刻功夫,赵松石便和郑松隐折返回来,两人的肩上各都背着一支步枪。
赵松石朝着杜延武点了点头,示意暗哨已经解决。
杜延武低声对卢兴霸道:“图上的路线都还记得吗?”
“记得。”
卢兴霸点头。
杜延武道:“立刻翻墙进去,我们在这里等着。”
卢兴霸立即带着两名手下来到训练场的围墙外面,一阵助跑之后纵身跃起,右手探出抓住了墙头,身体一用力他率先骑在围墙上。
随后他伸出手去,把两名手下也给拽了上去。
跳下墙头后,三人按照赵松石草图上所画的路线,顺利摸到了士兵的宿舍楼下。
这小楼共有三层,每层都住满了步枪营士兵。他们不敢上楼,只能琢磨着对一层的兵械房下手。
各国斥候都是士兵精英中的精英,个个身手了得身经百战。即便如此,卢兴霸还是忍不住心中噗噗狂跳。
这些宿舍每隔几间才有一间兵械房,要是走错了闯入士兵所住的房间,无异于自投罗网。
当即他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宿舍门上,一间一间听过去,到了第五间上,才听不到里边有任何声音。
他当即从腰间拔出短刀,从门缝插进去挑开门栓,门栓掉在地上发出啪嗒的一声响,这声音在静夜中显得格外响亮,把卢兴霸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此刻已经容不得他多想,迅速推门挤进身去。睡在兵械房里看守枪支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一刀插中了心窝。
那士兵正要发出痛苦的呻吟,卢兴霸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了士兵的嘴巴。
他在黑暗中左右探查,确定再没有人之后,这才朝门外的两名手下低声道:“一人进来,一人在门外放风!”
那两名手下一个留在了外面,一个蹑手蹑脚走进屋内。进屋的那人伏下身子接着窗户的亮光一看:好家伙,靠墙的木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排步枪,足有上百支。
他心里一激动,上前抄起一支握在手里,没料到那步枪的背带被另一只步枪压在了下面,他这么一拿之下把枪支带倒了好几支,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
卢兴霸低声骂道:“小心,你他娘的咋这么毛手毛脚的!”
与此同时,睡在这间兵械房正上方二楼的宗榷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宗榷内功深厚,听觉极为灵敏,即便是睡着了,一点点细微的声音都能将他惊醒。
从门栓落地开始他便已经听见,觉得有些异常,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这个训练场戒备森严,连只鸟都飞不进来,还能出什么事。
待枪支倒地发出一连串的响声,宗榷确定肯定是兵械房出了什么状况,当即他不再怀疑,立即抄起门后的步枪走下楼去。
果然见兵械房门口有个黑影站在那里,这谁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