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往哪走?”
卫戎把眼睛一瞪,就是因为陆一白被调虎离山,才导致司琴被绑架,他心里正有火气要发,但看到陆一白面容憔悴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他继续说道:“这几位嫂子你熟得不能再熟了,有什么不太好的,吃完了我有话问你。”
陆一白知道卫戎的脾气,在他眼里从来没有尊卑之分,他让自己坐下一起吃饭,是真的拿自己当兄弟,要是真的退出去,少主必然会心中不快。
好在这几个丫头都在钱庄做事,平日里跟他接触很多,倒也不是十分尴尬。
吃完了饭,司琴等人退去,丫鬟奉上了茶水。卫戎问陆一白道:“你急吼吼地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陆一白道:“少主,属下此去土垠寻找失踪的工匠,发现一些蹊跷之事,这些工匠都被绑在当地沙河镇一户大户家的地窖里,你说这大户绑架这些工匠有什么用?”
卫戎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平静地问道:“大户的家主抓住了吗?是哪一家的门下分支?”
陆一白道:“抓住了。户主姓袁,似乎是袁乔的子侄辈,因为是袁家旁支,后来分出去了。”
这就不奇怪了,看来这些大户为了对付自己还真用了不少心思。卫戎道:“把这家伙关到刺史衙门,交给王昶审理便是,这段时日你要时刻关注钱庄的巡查守卫,不能再出任何闪失。”
陆一白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再”字,于是问道:“我出去的这几日,钱庄发生了什么事?”
他刚刚回到无终,这两日无终发生的事情他还不知情。
卫戎把来龙去脉跟他简要说了,陆一白突然起身单膝跪在地上,向卫戎道:“属下之错万死莫赎,请少主责罚!”
卫戎扶他起身,叹道:“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怪我,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在平冈没有斩草除根,在幽州又得罪了世家大户,才有今日之祸,你何罪之有?”
陆一白满脸惭愧道:“终究是属下思谋不够周全,才让嫂夫人涉险。”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对方处心积虑要做此事,早晚会给他们找到机会。”
卫戎摆了摆手,继续道:“土垠炼铁厂的钢板做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做出来?”
陆一白道:“据说已经做到了半寸厚,更薄一点的正在试制,怕是要不多久就能做出来。”
卫戎对屋外的杨彪道:“备马,随我去土垠看看。”
杨彪立即让人牵来大黑马,点齐了五十名护卫,随后又让人通知傅呈远准备三百名骑兵在东面城门处等候。
少主想干什么事说干就干,从不给人质疑的余地,除非是大嫂在这,杨彪对此早已习惯。
当晚,卫戎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土垠城下。卫戎吩咐先不进城,就在附近和沙河镇找了家客栈住了。
虽是晚上,又是寒天,沙河镇上却依然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