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白刚到别的房间便被这刺耳的骂声引了回来,他皱着眉头看向两位小旗:“我说你们两个做事能不能动点脑子?”
他俯身拽下罗温的裹脚布,塞到了罗温的嘴里。
塞完之后嫌弃地拍了拍手:“真特么臭,你他娘的多久没洗脚了?”
罗温怒目圆睁,嗓子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却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不过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是在问候陆一白的祖上或是他家里的女性。
陆一白理也不理,转过身挥了挥手:“你们继续,别让他闲着。”
来到关押敛金堂堂主刘庚的房间,陆一白发现手下人已经帮他包扎好了伤口,只是刘庚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而且整个人也显得萎靡不振。
对于刘庚来说,练了一辈子的短枪,现下拿枪的右臂废了,等于武功也废得差不多了,这些年在江湖上横行惯了,结下那么多仇家,即便陆一白不杀他,他出去要不了多久也必然会死在仇家的刀下。
横竖是个死,还不如死的痛快点。
他微微抬起眼皮,眼睛似睁非睁地看向陆一白:“别费事了,给我来个痛快的。”
陆一白微微一笑,那笑容十分干净,露出的几颗牙齿瓷白瓷白的,显得十分好看,就像一个邻家大男孩,但他说出的话却让刘庚心生寒意。
“这个就看你的了,你痛快咱们就痛快,咱们痛快了你就痛快。”
说完了他往后一靠,闭目养神起来。
旁边的百户梁恒看向陆一白:“千户牛掰,把痛快的含义发挥得淋漓尽致。”
梁恒随即看向刘庚:“说吧,受谁指使的?”
“不知道。”
“你们黑虎门名下有哪些产业?”
“不知道。”
梁恒瞪眼:“我说你这就不痛快了啊。受谁指使的你有可能不知道,但是你们的产业你不可能不知道。”
刘庚费力地抬了抬眼皮:“在我这里你什么也得不到,别费事了,我劝你们还是痛快点,给我来个痛快的。”
这人还真有幽默感,梁恒都被他给气笑了,招呼手下两名小旗道:“折腾人最让老子痛快了。既然他想痛快,咱们就让他来个痛快的。你们俩,把水缸抬上来。”
两名小旗抬上水缸,放满了冷水。
梁恒对刘庚道:“咱们这里也就是个临时的地儿,条件差了点没有水牢,这个水缸个头够大,你就将就将就吧。”
小旗把刘庚从木架上解下来,摁入水缸的冷水中,每隔十几息的时间把人薅出来让他透口气,然后再摁下去。
一刻钟后,刘庚拼命挣扎不愿入水,嘴里含糊地说着:“别摁了,我说,我全说。”
两名小旗把刘庚捞出来再次绑到木架子上。此时虽已开春,但天气依然寒冷,刘庚全身湿透,冻得浑身直打冷战。
梁恒翘起了二郎腿:“不着急,我这还没玩痛快呢,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刘庚汩汩吐出几口清水,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水缸,满眼都是恐惧:“不要,想知道什么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