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夜行衣的杨彪进屋在卫戎对面找了把椅子自顾自坐下,抓起韩罡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咋样,有什么发现?”卫戎满含希望地问道。
“唉,那些王八羔子贼精贼精的,在巷子口安排了人手盯着,我这身衣服根本就没法跟进去。”
韩罡道:“啥巷子知道不?”
杨彪像看白痴一样看了韩罡一眼,然后对卫戎道:“盛丰街七尺巷,这条巷子极深,属下围着那一段地方绕了一圈,另外一个出口也有人把守。”
卫戎略一思索,道:“关键是还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贼人唯一的藏身之所,明日起让沈醉加派人手,两个地方一起盯着,确保把这帮王八蛋的藏身处都给找出来。”
“是!”韩罡、杨彪领命退去。
卫戎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暗暗道:看来他们的轻功还是不行,要是燕枝在的话,保准人不知鬼不觉摸到敌人的老巢。
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每到危险的地方总是想起奚燕枝,自己算是什么男人。已经连续几次躲在她的背后,让她独自面对危险为自己遮风挡雨,难怪她说自己怂,一点都没说错。
作为男人就应该撑起一片天空,让自己的女人在这片天空下无忧无虑地生活。你有惊天绝技又怎样,在我面前你应该永远只是一个任性撒娇的小女人。
想到这里,卫戎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燕枝,我一定尽力让你做我身边的小女人。
这段日子不仅卫戎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其他人亦复如是。白天阳光灿烂,呈现在人们面前的都是廮陶城的繁荣和美好,而一旦夜幕降临,谁知道又有多少势力在蠢蠢欲动。
“不好了,杀人了!”
在山海楼的门前不远,长史府金曹的小吏柳春元倒在血泊之中,喉咙上被切开一道细长的口子,看来杀人者手段极为老辣。
一刀封喉。
街上行人胆小的吓得没命地朝家里跑,胆大的则想凑近看看热闹。
谁不知道山海楼是卫昀的产业,选择在山海楼门前作案,显然是有一种挑衅的意味。
就在廮陶县衙的捕快和仵作赶来的路上,县衙门外又发生了一桩命案,县衙大牢的押司宋德志同样被人一刀割喉。
不过这位宋押司够狠,中刀之后愣是拔出自己的腰刀反击了一下,不知砍中了对方什么地方,反正刀刃上留下了一缕血迹。
沈醉到达现场时,伸手蘸了蘸地上的血迹,这么冷的天血还没有完全凝固,说明对方并没有走远。
他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有几滴血撒在更远处,明显不是宋德志的,那么便只能是凶手留下的。
“追!”
沈醉留下一人回去报信,带着千户阚瞳、百户虞番还有十几名手下沿着血迹追去。
那血迹时断时续,一直追踪到城中的一座小山旁边,血迹再也不见。
沈醉带着众人仔细搜寻,终于在山里一处废弃的道观门前发现了几滴新鲜的血迹,凶手确定是这里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