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围观的其他贵族子弟感同身受地绷紧了肌肉。
个别学子不忍看地别开视线,又架不住看热闹的心,再悄悄瞥了回来。
崔祈容站在旁边,时不时朝院外看去。
“住手!”
终于,崔氏的声音自外传来。
崔祈容面色一喜,立即迎了上去:“姑母!”
行刑的护卫听出主母的声音,举起的板子也是一顿。
院子里围观的贵族子弟各自让开路。
池秧扶着崔氏从外进来,边走边道:“没听到二公子说他病了吗?还不快将人扶下来!”
“这……”护卫相互看了眼,转向领头之人。
那领头之人身材高大,气息凛然,不同于周围其他护卫。
他见池秧和崔氏进来,拱手见了一礼,道:“夫人,二小姐,请恕罪,未有国公爷命令,这二十大板属下不敢停。”
“娘救我!”池焕看见来人,高声呼救。
“焕儿说他病了,打出事来,你担当得起?”崔氏冷声质问,不容拒绝道:“先请大夫,等焕儿没事了……”
“他有事,我担着。”
崔氏话语未完,院外陡然传来声音。
众人转眸看去。
定国公池斐大步走来,紫袍玉带,束发金冠,一出现在院子里,周围贵族子弟乃至旁侧护卫,无不躬身见礼。
池斐面色随淡,摆了下手,“继续打,二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
“大庭广众之下对长姐不敬,如此行径,岂能轻饶?”他看向崔氏,像是解释,又像定罪。
崔氏嘴唇动了下,想说什么,又到底没发出声音。
在外头,她从不跟定国公争辩。
“姑父!”崔祈容迅速过来,拱手解释道:“您误会了,是我害落儿表妹落水的,不关小焕的事,您要罚就罚我吧!况且小焕还病着……”
“那就等他受完罚后,再回去养病。”定国公话语冷淡,毫不留情,“继续打。”
“是。”护卫再次举起板子。
“不,爹,我……啊!”少年趴在板凳上,止不住惨叫。
板子重重落到他股部,又高高举起。
“我真的……啊!”池焕痛得视野发黑,声音很快弱了下去。
“姑父,小焕他没声!”崔祈容马上叫喊。
池秧也是急切求情:“父亲,小焕是因为我才对长姐动手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焕儿!”崔氏原本还算镇定,但见儿子突然没了声音,心口一紧,迅速向前:“快停手!”
定国公眉头皱了下,摆了摆手。
护卫停住板子。
崔氏过到儿子身边,“焕儿,你怎么了,别吓娘亲。”
定国公几步过到池焕身边,神色清冷,“不过挨个板子,能有什么……”
话到一半,他蓦然察觉到什么,抬手探向次子腕脉,一触碰到对方肌肤,面色顿变,“怎么这么烫?”
池秧与崔祈容的目光轻触了下,跟着凑过来,“小焕怎么了?”
“焕儿?焕儿?”定国公喊了几声,见池焕没反应,立即将人抱起往屋里走去,“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