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上写着：你明年一月将被送至拜占庭，此支票可助你脱困，切记保密——玛格丽特。</p>
维多利亚倒吸了一口凉气，随手打开了已经多年未使用的“矩阵”的“背包”模块，小心翼翼地将这两张不大的纸以及密函的信封装到行囊的一个格子里。</p>
自己将会被送到拜占庭？！</p>
维多利亚想起了比尔博的上司曾说过，拜占庭王子将会被送回自己的祖国，难道自己要与他一起到遥远的东方？</p>
从字条上的文字不难看出，女王并不想让自己去拜占庭，但是这件事，她居然也无法制止。</p>
而且这个字条并没有通过容克嬷嬷交到自己的手上，也就是说，女王并不相信容克。很可能女王把容克打发到维多利亚的身边，就是想将这位可怕的嬷嬷从自己的身边支开。</p>
看来女王的地位并不像看起来那样稳固，她的丈夫死后，她身边的权力格局发生了一连串的变化。</p>
维多利亚带着一肚子的困惑睡着了，在梦里她梦到自己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宫里，桌子上摆满了食物，可没有一样能引起维多利亚食欲的。</p>
第二天，容嬷嬷早早地将维多利亚叫醒，说是克拉拉在等她去举行《权臣传·第二卷》签售仪式。</p>
因为签售会在亚琛的水晶宫举行，维多利亚必须以凡俗的身份到达现场。维多利亚将自己在鸿雁堡穿着的衣物拿了出来，由容嬷嬷伺候她穿上。当容嬷嬷用力勒紧腰封的带子的时候，维多利亚甚至怀疑自己可能折了两根肋骨。</p>
还是做女巫好，凡俗女子所受的桎梏太多了。维多利亚心想。</p>
水晶宫是法兰克联合不列颠、哥特举办万国博览会的所在。整座建筑以钢筋为筋骨、玻璃为蒙皮，气势恢弘而壮丽。置身于其中，能够感受到亚琛的日月星辰、风云雨雪、四季流转。</p>
水晶宫里有一吨重的原钻，有微缩的亚琛城市模型，有X光体验设备，有庞大的差分机，有蒸汽纺纱机，有新式的内燃机，有瓦斯照明系统，有改进的电话、电报系统，有皮箱那样大小的小型电池，有一架重达三十四吨的管风琴……</p>
唯一教会在最显然的位置，为维多利亚摆了一个书摊，教会还动员了五十多个志愿者来指挥读者排队。</p>
维多利亚本以为这是一个小规模的签售会，但没想到，来买书的人络绎不绝。维多利亚去厕所的时候才从克拉拉那里知晓，唯一教会为了造势，将签售会上售卖的签名本的价格，降低了足足五成。</p>
克拉拉给出的理由是，利大量小利不大，利小量大利不小。</p>
维多利亚暗叹，唯一教会有时候也很世俗。</p>
到上午九点的时候，维多利亚的手就有些疼了。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维多利亚从自己的龙皮背囊中取出金属魔杖，用魔杖指挥蘸水钢笔签字。</p>
克拉拉不满地按住维多利亚的肩膀，抱怨道：“在签售会上使用魔法写字，是不是有些没有诚意？”</p>
“我是一个巫师，巫师是要讲究效率的。”维多利亚扭着头看着克拉拉，用右手大拇指指着自己。</p>
而这一幕，恰好被一旁的图灵通讯社记者用映像纸记录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