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湛湛着深意的黑眸瞬间覆盖上层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操控着轮椅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敲击着扶手:“说吧。”

“太太的行踪比较好查,您平日里都有在太太身边安排人保护太太的安全。剩下跟太太接触过,并于苗疆有关系的人就只有南霍和姘魅两位,南霍根据我们调查,是因为发现林少平日所喝的茶中被下得苗疆特有的致幻剂而临时回了苗疆,在那之前并未和太太有过什么不该有的接触,她回去后也未见苗疆巫师出面见过她。至于姘魅……”

行踪虽然不甚好查,但比南霍更为方便,毕竟她和慕娇娇的关系是敌非友,所以向来不会有几次见面:“但不管是明里暗里,姘魅都未曾有和苗疆有过任何联系,更没有任何能够预言未来的能力。”

也就是说……

慕娇娇在边境朝薛镜说的那番有关于薛家未来家破人亡的下场,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是被苗疆巫师预言出来的。

而是……

刹那间,氤氲在晦暗包厢角落里的男人立刻攥紧手中的蓝宝石手杖,黑眸眯起,像是午夜里墨色的深海般深不可测,薄唇也一点点酿出讳莫如深的意味。

所以当年那个被他从雨夜中捡回去像是只呜咽小兽般可怜的小姑娘,终究在死后还是跟着他来到了这一世。

他们两个人,都在那片冰冷刺骨的深海中……重生了。

泛着粗粝的指腹摩擦杖身。

怪不得,怪不得他觉得这一世虽然提前遇见,提前将她搂入自己羽翼之下,可她所有的脾气习性分分寸寸都是按他的心意所生的。那些深入骨髓的细枝末节就像是魔怔了般勾得他死去活来。

她是他的。

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