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黄老爷要当“恶人”,他当然不象张老爷那样文泛。敲门叫人这天快亮的时候,是人睡的最实的时候。
张大人敲门声音大了,怕被舅母埋怨,所以他敲门总是温温柔柔的,很是按套路出牌。
敲了半天门没惊动任何人,黄老爷可没有那个耐心,换他上阵对着门就是一阵狠命的拍打。
张大人见黄大人,好象受了夹气的疯狗无处撒气似地,他瞧见不远处有块石头,这要是用它敲门比用手拍,效果不知好上多少倍。
幸亏人家的门板子厚,若不然再敲一会门,即便是没有人来开,也能把人家的府门给拆散了。
事实证明,张老爷在敲门这块上,显然比张老爷的功夫深。这不,人家刚敲了一阵子,院里就有人来开门了。
随着两扇木门被吱呀呀地打开,一位生的十分俊俏的姑娘站在门口。只见她显然一副沒有睡醒的样子。
黄老爷的眼睛一亮,显然被眼前的女孩子给惊艳住了。但见她一头黑发被挽成了一个宫女头,柔顺的秀发在胸前背后散开,显得有几分柔弱,又让人心生怜悯的感觉。
眉头前的齐眉穗子刚好遮住一双明亮,呈月牙型的眼睛。尤其是现在半睡半醒地,更是让人三分着迷。
一枚金质的凤头钗斜插云鬓,这支凤头钗是太后亲赐,是区别于普通宫女唯一的信物。
一袭齐胸的粉红汉服,将她娇小的娇躯围裹,哪根用红绿黄三色丝绸拧成的束胸绳,给她平添了几分秀气。
那姑娘打开门,知道应该是他猛敲府门,那女孩未说话前,脸上总现出一抹红晕。这形象,这气质刚好应了她的名字阿羞。
阿羞平常的时候不会害羞的,只是见了生人才有些害羞。她打量着面前的人,看服饰穿戴象个州官。
她的心里就有些不明白了,堂堂的知州大人,难道不懂礼数吗,把人家的大门擂的山响,这成何体统?
黄老爷没有见过阿羞,刚才他的愣神,是阿羞的美貌惊艳了他。这种失神的瞬间转眼即失,姑娘现在显然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他身边的一块青石头。
铁的事实摆在眼前,刚才这个貌似州官的人,竟然拿石头砸人家的门。
阿羞扫了一眼地上的石头问道:“敢问您是——”
黄老爷操石头砸人家的大门,自是理亏,见她问话黄老爷却待自报家门。她还未等黄老爷说话,眼前的几辆马车告诉了她,这些人是连夜从陇南回来的人。不用说是公主的一家人到了。
阿羞问道:“奴婢听公主说张黄二位知州老爷奉旨请赵驸马,奴婢阿羞就是等驸马一家到来的。”
黄老爷一听眼前的俏姑娘是侍候太后的阿羞宫女,现在奉太后懿旨侍奉公主。这黄老爷见侍候太后的宫女侍候师娘,这令他立即心生敬意。
黄老爷听人说过,相府丫鬟七品官。也就是说宰相府上丫鬟顶七品县官的势力大,这侍候太后的宫女顶个几品官他心里该有数了。
黄老爷不敢造次,躬身给阿羞施礼。阿羞制止了他继续道:”公主再三叮嘱奴婢,说是陇南州来人即刻去建安宫送信。即然公主的令尊和高堂大人到了,奴婢论理该去给老人家见个礼。”
阿羞的话,黄老爷挑不出半点毛病。人家大宫女要见师父的岳父母,他这个当学生的当然要一路陪同。
之前黄老爷在赵府是座上宾,现在,师父不久就当国史馆的编修,师娘是当朝公主。如今他这小小的州官真的不值一提。
而且,作为晚辈的他,必须把师父一家请下车。苏媛父母的辈分大,他这徒孙要献殷勤,当然得先巴结上了年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