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或者说,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你口中的罪孽、愚蠢、斗争就永远不会缺席。”
他见青年听得认真,接着又道:“不过正是因为罪孽、愚蠢和斗争,人类才不会停滞不前,这世界才处处看得到希望那很美。”
费奥多尔笑了:“诞生于罪恶之中的美之花却非要恶才能孕育美,这正是世间的愚蠢。”
“我倒不嫌弃,就像硬币的两面,月球的阴阳,二者都有了才算完
整,就像尼采说的,”男人举例道,“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费奥多尔:“尼采是谁”
男人茫然一瞬:“对啊尼采是谁”
费奥多尔也不深究,他看着男人被日光染金的睫毛,忽然想要第二次摸摸他。
费奥多尔尘封心中多年的理想,终于有了值得倾吐的对象。
“织田作,我想和你讲讲我的理想,你愿意听吗”
黑发男人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脑袋凑近了点:“我听。”
“我想要
创造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
费奥多尔乖巧地蹲在地上,凑近男人的脑袋轻声细语,却仿佛站在珠穆朗玛之巅,向世界演讲。
658
室内。
门口偷听的四人神情开始同步严肃。
乱步冲坐在沙发上的福泽谕吉招了招手:社长快来快听的传教教义只有了解敌人,才能打败敌人
森鸥外也看福泽谕吉一眼,微一颔首,招招手,空出一个位子。
福泽谕吉终于没忍住,身体诚实地靠上门。
福泽谕吉的神色也逐渐严肃起来。
“”
费奥多尔话毕。
“哇。”男人感叹,“你很厉害您很厉害。”
他是真心地在赞美我。费奥多尔心道。
“我当然很厉害。”费奥多尔回答。
“你像个思想家,有一套完美自洽的思想体系,”他斟酌着语言,“你又像个理想家,有一个惠及全人类的崇高理想。”
“除此之外,你还像个实践家。”
“世界上流血最多的,永远不是为了恶的事,而是为了美的事。而其中之最,则要数理想家。”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你已经做好了背负罪孽、背负流血牺牲的觉悟。你已经清醒地知道,在未来的道路上,为了你的理想,会死去许多人:有罪的恶人,罪不至死的恶人;阻止你的好人,阻止你的恶人;无辜的好人,无辜的普通人你不自诩为善,甚至承认自己是恶。你已经准备好了,背负一切,并永不后退。”
“而这正是我做不到的。”
“难怪你自诩为神了,”男人恍然,“你爱一切人,目光包容整个世界,博大而公平。而我却自私,只爱个别人。”
“我是一个没有勇气、也不甘愿,为了世界去赴汤蹈火、九死不悔的人。”
“那很艰难、太艰难,艰难到令我望之生怯。”
男人说着这话,却不知道,在他那遗失的记忆里,他已为了自己“自私所爱的个别人”,千千万万次为世界赴汤蹈火、九死不悔。
“所以我说,陀你很伟大,”男人叹息,“您很伟大。”
费奥多尔被他说得红了脸颊,勉强保持着冷静:“但你不赞同我。”
“不是不赞同,”他愣一愣,继而失笑,“对了,陀,你是异能力者吧”
“是。”
“看来你还是个阶级的反叛者啦。请允许我做一个旁观者吧,我不是一个异能力者,不是你的敌对阵营,没有指责你的资格。而以我这样的格局,是没办法对您做出评价的。”
“站在朋友的立场,假如我有幸做您的朋友”
“是的,朋友。”费奥多尔飞快接口。
“啊,”他又一次失笑,“那我就祝我的朋友,早日实现他的理想”
费奥多尔弯起眼睛:“到时候,请你来观看,没有异能者的世界”
“我很期待。”
659
费奥多尔又一次想要触摸他。
“还记得你说,欢迎我再去你家吗”
“记得。”
“那就让我摸摸你的头吧。”
他因为对方退出荧幕,从海外追到日本。
他触碰他的第一次,就被他只容仰望的精神世界所震撼。
现在,他又迫切地想探索他广袤的思想,更深、更深。
费奥多尔从未遇过与他这样契合的人。
他就是再和他说上三天三夜的话,也不会觉得厌烦。
始于颜值,陷于人格,忠于思想。
不等男人反驳,费奥多尔摸上他的头。
发丝微暖,顺滑极了。
下一秒,细瓷般的青年倒在男人怀中,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我去家中陪你。
青年用行动传达。
“”
男人喉头滚动一下,敲响了门。
“哒宰,陀睡了,让他在我房间休息一会儿吧。”
“好。”
太宰治乱步森鸥外:啊这个心机无伞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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