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意弯着腰,上半身已经越过了防护栏,随时都有可能与严如儿一起坠落下去。
“姐姐,如果母亲看见我们这样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毕竟我们可是她最爱的女儿啊。”严如儿的手往下掉了一寸,严意快要抓不住她了。
她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溢出,再被寒风吹散,飘落在远方。
“不……”严意抓着她的手指,就算用尽全部的力气也阻止不了她慢慢的下坠。
“姐姐,我好笨,总是学不会怎么叠纸飞机,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再教我叠一次纸飞机吧……”
严如儿睁开眼睛,露出了勉强而痛苦的笑容,墨说的没错,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了任何人,都是她自食恶果罢了。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喜欢姐姐的原因了。
姐姐像母亲,温柔又善解人意,而她就是一个自私鬼,傲慢无礼,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还不把任何人的话放在心上。
她一身缺点错误,在人世间走一遭,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其中一员而已。
她好怀念以前那个单纯无畏的自己。
两只手分开的那一刻,严意才掉了一滴眼泪,晶莹剔透的泪珠快要砸到她手指上时,一只手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他抓住了严如儿的手,把她救了上来,那滴泪也落在他的手腕上。
严如儿被救上来的时候,晕倒了,不省人事,好在命是保住了。
严意的双腿一软,浑身无力,陆安及时接住了她,避免她摔在冰冷的雪地上。
“还能走吗?”陆安皱眉看着她,她看起来不太好,脸色苍白,嘴唇没了血色。
严意点头。
“那我送你回去。”陆安搀扶着她,往楼梯口走去。
在转角处,他们碰见了着急赶过来的墨时年。
“严意。”
看见墨时年朝自己跑来时,严意的手指在轻颤着,是冻的,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样的面对他。
他曾伤她那么深,让她如何能忘得了?
“她还在天台上,比起我,她更需要你的帮助。”严意移开视线,语气过于平淡冷漠。
就像在面对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
“严意!我担心的人是你。”墨时年抿唇,双眸就像深邃的夜晚,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很好,不需要你的担心。”要不是陆安扶着她,她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说什么傻话,我来扶你。”他走到她的另一边,伸出双手。
“别碰我!”严意下意识的挥开了他的手,果断坚决,没有半分犹豫。
陆安拉远了她,手扶着她的腰,嘴角往上翘起,“天台上的那个人快冻死了,她更需要你。”
墨时年的脸色冷若冰霜,他看着严意,似乎在等她的话。
他不确定她是否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严意背对着他,平静的说:“安安,我们走吧,这里太冷了,让我心烦。”她好累,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回家。
“好,走。”陆安扶着她,往下走。
没有人在意墨时年。
看见他们的身影消失后,墨时年跑到了天台上,把严如儿转移到室内,然后打了一通电话,就离开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