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官就很尴尬的说道：“阿妮，你不好拿狗和我比喻的吧。”</p>
谭卫民帮着阿妮解释着，说道：“刘副官，你别生气，阿妮这是善意的比喻。”</p>
我问道：“烟找来了吗？”</p>
刘副官连忙从衣兜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三支已经有些打湿的香烟。</p>
我瞪着他，说道：“就这么几支？”</p>
刘副官苦笑着，说道：“营长，您就知足吧，这还是我从马顺兜里翻出来的，咱们被大雨困了半个多月，哪还有烟。”</p>
我看了看手里的三支烟，笑道：“马顺这个烟筒子，你把他的烟都给拿来，他不跟你玩命？”</p>
刘副官也笑道：“马顺这鳖孙开始也不让我翻他兜，我跟他说这是营长的命令，他就不敢再动手。”</p>
我想了想，说道：“好吧，念及马顺献烟有功，官升一级，即日起升任少尉排长。”</p>
谭卫民说道：“安营长，你这封官封的理由可真奇特，给你几支烟就从准尉变成少尉。要是马顺不小心有一包烟，你是不是连营长都让给他。”</p>
我板着脸，说道：“谭排长，你怎么和长官说话呢！以排对营，全无敬意！不要以为有亲属关系，就可以这么放肆。罚你……中午别吃饭！”</p>
谭卫民冲我拱拱手，说道：“我谢谢安长官，谢谢免了我一顿芭蕉树皮。这几天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棵芭蕉树。”</p>
阿妮掩嘴笑着，说道：“那要不要叫你芭蕉树精？”</p>
几支烟就封官，当然是玩笑话。马顺从西岸回来，从上士升职准尉。以马顺的能力和资历，他早就该升任排长。</p>
但是因为一营的尉官太多，这就像补缺一样，总得少一个才能排上号，少尉翟猛在西岸音讯结无，我这才把马顺递补上去。</p>
我点燃香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吐着烟圈，把自己笼罩在烟雾中。阿妮看着我故作的陶醉表情，说道：“安大哥，你这样子好像那些大烟馆里，抽大烟的那些人哩。”</p>
“阿妮，你去过大烟馆？你见过抽大烟的人什么样？”副官逮住了报复阿妮的机会，语带讥讽的说道。</p>
阿妮说道：“我没去过，还不能听人说起过？”</p>
谭卫民继续跟着帮腔说道：“就是啊，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吧。”</p>
我一口烟呛到气管里，呛得我直咳嗽，一边咳嗽一边笑道：“谭排长，你去英国读了四年的书，就是这样的表达水准？能给我们用洋文说一遍吗？”</p>
谭卫民毫不含糊，想了一下，说道：“Haven‘teatenporkhaven‘tseenapigrun！”</p>
刘副官说道：“随便说什么都成，反正我们也听不懂。”</p>
怒江无战事，对我们这些丘八们来说，和普通人没有区别，聚在一起说着天南地北的闲话，扯着无关紧要的无聊话题。</p>
我听着，看着，参与着他们的无聊。我心里想着，要是没有战争，我可能会是一个到处找人胡侃的胡同串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