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第九十一天(2 / 2)

有点像以前的四合院。

一砖一瓦都像富有年代感一样,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平地重建的,郗酒还以为这真的是历史遗留下的痕迹。

郗婉看郗酒好像对砖瓦感兴趣,开口:“这是爸爸前一阵拍下来的四合院,他特别喜欢,本来想要直接把你住过的那栋楼和这个院子之间全买下来,打成一个院子,但中间有一段要修地铁,所以爸爸就让人把四合院原封不动地搬过来了。”

“你爸作为全家唯一一个不赚钱的,偏偏还是最会折腾的那个。”郗妈妈哼了一声,表情嫌弃,但眼里却满满都是笑意,“两三个月的零花钱都用来买个破院子。”

两三个月的零花钱就能买这么大的四合院。

郗酒合理怀疑郗家就是古早小说里说的掌控全球经济命脉的巨有钱家族。

郗爸爸做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郗酒差点又从嘴里流出感动的泪。

一顿饭吃下来,郗酒除了觉得好吃,还觉得有点熟悉。

让她想到了谢肆做的菜。

不只是她这么觉得,谢肆也感觉,郗爸爸做的菜和他从那里学来的很像。

越吃越像。

“女婿第一次回来吃饭,咱爷俩于情于理都应该整两盅。”郗爸爸没看到,看到也不会管谢肆的疑惑,拿出一大瓶二锅头,度数最高的那种,给郗家兄弟们使了个眼色,三兄弟立刻热烈地响应郗爸爸的提议。

谢肆没有拒绝,还伸手把酒瓶接过来:“爸,还是我来吧。”

郗爸爸心里嫌弃地哼了一声。

爸什么爸?

等喝完这局不倒下,再叫他爸!

面上还是和蔼慈祥:“小谢你要是不能喝,千万别勉强自己,爸爸酒量好,你跟不上就说昂。”

郗妈妈给了郗爸爸一个“你终于出息了”的眼神。

谢肆弯唇,没说话,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给郗爸爸的酒杯倒到四分之三。

除了郗老大,郗家兄弟也都举起酒杯:“咱们也陪弟妹一起走一个。”

谢肆给他们也倒上酒。

郗酒看这架势不对劲。

有点像要一起围攻她家狗男人。

把他喝成醉狗的意思。

这可不行。

郗酒加快了咀嚼的速度,想把嘴里妨碍她说话的肉肉咽下去。

谢肆看到像小仓鼠一样疯狂咀嚼的郗酒,也看到她头顶的小郗酒在冲他比划。

没事。谢肆用口型安慰她。

他真怕她噎到。

郗酒并没有被安慰到。

“你个笨蛋!”小郗酒从郗酒头上跳下来,一个跳跃,趴在谢肆的酒杯上,四肢抱住杯口,不,“看不出来他们要灌你么?”

巴掌大的人,糊在杯口,简直太可爱了。

谢肆笑意扩大。

端起酒杯。

小郗酒翻腾了一下,仰面朝天,使劲扑腾:“不许喝,不许喝……”

郗爸爸等人的视角:雾草。

不就喝个酒么?

谢肆这小子笑得那么荡漾干什么?

这是在嘲笑他们么?!

郗爸爸和郗家兄弟感觉受到了侮辱,斗志百倍,一口闷,还非常江湖气地把酒杯朝下,示意他们干了。

郗爸爸喝完自己的,看谢肆的酒杯也空了。

而谢肆不但脸色分毫不变,眼神也如喝酒前平静无澜。

这小兔崽子,挺能装昂!

郗爸爸壕气冲天地一挥手:“再来!”

郗酒终于咽下去了,刚要开口拦住他们,就听咚的一声,郗爸爸从饭桌上消失了。

歪头一看,郗爸爸倒在地上。

“桀桀桀!”倒在地上的郗爸爸发出反派的笑声,指着坐着的谢肆,“你倒了!你小子真弱呀,一杯你就倒了!”

郗妈妈感觉丢脸极了,但是自己的老公,再丢脸能怎么办?

只能像老母亲一样包容他。

她伸手想要把郗爸爸拉起来,郗爸爸却使劲推开她,然后摸索着,抓住谢肆的裤脚:“老婆,你告诉谢肆那小子,只能喝一杯的孬种没资格碰老子!”

郗妈妈要被郗爸爸气死了。

放弃了扶他起来,而是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拖走了。

一路上郗爸爸又哭又笑:“桀桀桀,谢肆喝不过我……呜呜呜,但他拐走了我的小女儿……桀桀桀,谢肆喝不过我……呜呜呜,我那么漂亮的小白菜被他拱了……”

最后被忍无可忍的郗妈妈踹了,郗爸爸不敢说话了,只剩下桀桀桀和呜呜呜的反复循环。

郗酒抿着唇。

千万别笑。

要给老父亲面子。

郗老三率先打破餐桌上的沉默,拿起二锅头,给自己倒上。

既然郗爸爸已经暴露了他们的目的,那他们也不用掩饰了。

他们就是要把拱了他们小白菜的猪喝倒。

“来。”郗老三冲谢肆抬了下下巴。

谢肆把举杯递过去,郗老二和郗老大也举起酒杯。

小郗酒变成两个小郗酒,又变成三个,四个……然后叠罗汉,最上面的小郗酒用小手抵着谢肆的酒杯要把他推回去。

“别喝了!”

小郗酒表情凝重。

“你会把他们喝坏的!”

从担心他到担心他把别人喝坏,就郗爸爸倒下的那么短的时间。

谢肆冲郗酒眨了下眼。

他有分寸。

郗酒还是担心,但郗婉拦住了她,并冲她眨了下眼睛。

哥哥们有分寸。

郗酒:emmm……这是霸总统一批发的眨眼么?

不管郗酒愿不愿意,拼酒已经开始,并迅速结束。

第一杯结束,郗老三倒下。

第二杯结束,郗老二倒下。

就剩不能喝酒的郗老大与谢肆大眼瞪小眼。

郗婉看着她们家这几个没出息的男人们,挽起袖子……一手拎一个,把郗家兄弟拖到楼上,郗老大在后面帮忙喊口号。

餐桌上就剩郗酒和谢肆。

“老公,你还好么?”郗酒担心地从上到下扫描谢肆。

“嗯,没事。”谢肆很喜欢看郗酒担心他的样子。

她担心他的时候,眼睛里全都是他。

“真的么?”郗酒有点不相信,咽了口口水。

小郗酒也盯着谢肆,不过脑袋像是电动风扇一样,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桌上的大鸡腿。

她抬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把脸又转向谢肆,自我教育:“你老公喝了三杯二锅头,你看着他,不许看鸡腿!”

保持了一秒,那脑袋又像被磁铁吸引了一样,悠悠转向鸡腿……

谢肆无奈地抿唇:“你继续吃吧,我真的没事。”

“那就太好了。”郗酒微笑了三秒,就像掐着点一样,三秒结束马上拿起筷子,夹了个鸡腿埋头苦吃。

郗酒吃完,郗婉她们还没有下来。

郗酒最近已经养成饭后站起来走一走消食的习惯,所以很自然地站起来,刚准备溜跶,就见郗婉像是屁股着火了一样,冲了下来。

看到郗酒迈腿,声音都比之前高了八个k:“你要去哪?”

郗酒吓得把脚收了回来,像小兔子一样瞪着眼,小心地回答:“溜跶溜跶。”

怎么了?

地板下面有地雷么?

不可以随便走。

郗婉听到郗酒的回答松了口气,她以为郗酒要和谢肆一起回“房间”,然后……

郗婉瞪了眼谢肆。

不行。

至少今晚不行。

她得好好问问酒酒,再看看酒酒身上有没有伤痕,好知道谢肆平时有没有欺负她。

如果谢肆还是像书里一样,变态病娇,她绝对不允许酒酒和谢肆在一起。

谢肆看出郗婉对他的防备,不过也没有在意。

之前的确是他做的不够好。

他默默起身,像平时在家一样,郗酒吃完饭,他来收拾,不过被站在一边等半天的佣人急迫而礼貌地拦下了。

郗婉看到谢肆这个动作,微微皱眉。

他们家佣人多得都要抢活干,吃完饭,放在那里就行。

谢肆这个收拾的动作不像是装出来的,倒是像习惯使然。

这还差不多。

郗婉给谢肆加了0.5分。

不过。

郗婉又皱眉。

谢肆已经穷到家里没有佣人来洗碗了么?

扣1分。

晚上,郗酒还有郗婉她们都没离开四合院,给郗爸爸他们醒好酒,一大家人在客厅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

在郗酒表示看什么都行以后,郗妈妈把频道停在幼儿频道。

一屋子加起来好几百岁的人一起看海绵宝宝。

不是郗酒看不起海绵宝宝,她一个人的时候也看。

但她还是觉得很奇怪。

尤其是她看到谢肆也认真地看着屏幕,甚至时不时还能交流两句:

郗爸爸拍腿:“派大星真的好傻啊。”

谢肆面无表情:“但他是个很好的朋友。”

郗爸爸转头看着谢肆,脸上流露出“我不想认同这个小兔崽子,但他说得该死的有道理”的表情。

最后郗爸爸很敷衍地嗯了一声。

郗酒看向谢肆的眼神越来越狐疑。

小郗酒虽迟但到地踩在谢肆的腿上,发现自己身高不够,需要仰头跟谢肆说话,没有气势,她的脖子突然拉长。

直到眼睛与谢肆平齐,挡住他看电视的视线为止。

“狗男人,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看海绵宝宝了?”

谢肆:……

他没有。

“你竟然在外面有了海绵宝宝!”郗酒抹眼泪,发出像派大星在笑一样的哭声。

看完海绵宝宝,到了新闻联播的时间,除了郗妈妈和郗婉看新闻联播,别人都不爱看。

但郗爸爸他们瞄了眼谢肆,发现谢肆的坐姿虽然不算多端正,但背挺得特别直,看向电视的目光深邃而且透着睿智的光芒。

他们怎么能输给谢肆?

郗爸爸他们立刻也坐直了,还时不时忧国忧民地点点头。

郗酒反正对新闻联播不感兴趣,但她看周围都是聚精会神的人,她又不好瘫着。

瞄了眼谢肆,眨巴眨巴眼睛。

她想撩闲。

两只手指做小人走路的腿,悄悄顺着沙发“走”到谢肆的腰后,刚想戳他,想做坏事的手就被他握住了。

郗酒抬头,谢肆甚至都没看她,还在看电视。

好气呀。

谢肆弯起唇。

在郗酒“走”的时候,小郗酒拿着个啰,一路跟随:“走过路过别错过啊,我要戳狗男人后腰了,此行为找死程度,不亚于迎着卡车往上撞,难得一见!难得一见!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啊!”

郗酒感觉这么被抓住太亏了,手指头动了动,在谢肆手心里轻轻挠了两下,示意他放开她。

谢肆没放。

郗酒又挣了两下,被郗婉感觉到,郗酒本能开启做贼心虚模式,挺直小身板挡住郗婉的目光,不敢再动。

然后就听到谢肆轻轻笑了一声。

郗酒知道他是在嘲笑她自作自受。

郗酒激起报复心,身子往谢肆那边凑了凑:“谢肆。”

谢肆低下头,让她在他耳边说话。

郗酒声音非常非常轻,但谢肆一定能听清:“哥哥,你弄得人家好疼啊,轻一点啊~”

娇媚的声音,轻如羽毛,却也锐利如刀锋。

一下斩断谢肆的冷静。

谢肆从头僵到脚,唇边的笑意都凝滞了。

郗酒顺利从他刹那间变得滚烫的手心抽出手。

胜利地微笑。

她相信他身上变得滚烫的,一定不只手心。

看完新闻,看选秀节目,在节目进行过程中,郗爸爸表示台上这些小鲜肉都不如他。

台上的小鲜肉里就有郗婉一手培养的预备役艺人,听到郗爸爸这么说,非常不满。

俩人迅速从口舌之争发展到必须开启卡拉ok真歌真舞battle的地步。

二者甚至还压下了分量极重的赌注。

郗爸爸势在必赢:“你要是赢了我,就让酒酒今晚跟你妈睡!”

郗婉无所畏惧:“你要是赢了我,就让酒酒今晚跟我睡!”

谢肆:……

怎么感觉都是他吃亏。

郗酒本来还想问为什么要拿她赌,但看谢肆难得露出吃瘪的表情,她欣然同意,不提出异议了。

比赛开始,郗老三从屋子里推出一个老式的家庭卡拉ok机器。

除了郗婉和郗爸爸,别人也要参与比赛。

所以就由郗婉和郗爸爸当队长,挑选队员,以全队的胜利为最终胜利。

挑队员的优先权由剪刀石头布的结果决定。

郗婉用剪刀赢了郗爸爸的布,将郗酒和郗妈妈选走。

郗大哥在看新闻联播的时候喝了一杯娃娃哈,有点上头,瘫在一边无法参加。

剩下两兄弟被郗爸爸选走。

剩下的谢肆作为裁判,歌曲由机器打分,舞蹈由他来。

郗爸爸第一个出战,吼了一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配合音乐来了一段放慢版的广场舞。

每一次伸手扭胯都极尽悲伤。

表演结束,郗爸爸用威慑性十足的目光看着谢肆:小子,想清楚再打分昂。

郗妈妈截断了郗爸爸企图作弊的眼神:大子,你给我老实待着。

郗爸爸低下头,谢肆举起打分牌,没错,郗家就是什么都有。

2分。

差点气得直接把老父亲送走。

郗爸爸在郗妈妈用美声唱法高唱月亮之上的时候,一直在瞪着谢肆。

郗妈妈不仅会美声,rap的部分也处理得极好,配的舞蹈是老年街舞。

谢肆公平公正地给出8分的高分。

郗妈妈用复杂的“拐走我闺女的臭小子给了我高分,我是不是不应该太高兴”目光注视了谢肆一会,最终很隐晦地说了声“眼光还行。”

高傲地坐在一边,不再看谢肆一眼。

郗老二来了一段freestyle:“你看这个灯,它又圆又亮……”

被谢肆打了2分。

郗婉唱的《精忠报国》,配舞捏娃哈哈空瓶,掰筷子+用手指撑地快速做俯卧撑。

谢肆给了八分,无人敢有异议。

郗老三反串唱了首《卷珠帘》,配的戏曲风的动作。

谢肆给了八分,男队的历史最高分。

最后轮到郗酒。

谢肆看着她,一直冷静自持的眼睛终于流露出期待和好奇。

她会表演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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