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插在沙盘上的树枝猛然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住了,唰唰的在沙盘上来回的滑动。树枝过处,沙盘平整的沙面上就留下了一道一道痕迹。所有的痕迹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看似复杂,其实很有规律的图案。
这种图案,也不是人写的,只有懂得扶乩的人才看的明白。一撮毛盯着图案看了一会儿,脸色又变了变。
王换从一撮毛的脸色上,看出了一些异样。
“怪事。”一撮毛抬头看看王换,说道:“真的是怪事。”
“什么意思?”
一撮毛出师以后,给人过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没有失手过,或多或少,都能问出一些事情。但是这一次,情况就非常特殊,让一撮毛感觉意外。
沙盘上留下的图案,其实就是老黑和老白的回答。他们回答的图案看似复杂,实则只有四个字。
不告诉你。
王换也感觉很意外,老黑和老白都已经死了,但是死了之后,嘴巴竟然依然这么硬。
“我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来历,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问了。”一撮毛说道:“这两个人死之前,就有准备,他们背后肯定有高人,他们活着,别人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一个字,即便死了,也问不出一个字。”
王换的心一下子就凉了,看起来,这两个散财童子背后的金九旬,果然不是一般人,把所有退路都给无形的截断了。
一撮毛既然这样回答,王换就知道,肯定没有希望了。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放亮,还要赶着把两具尸体给处理一下。王换只能跟一撮毛告辞,一撮毛把他们送到门口,帮着打掩护,将两具尸体重新搬上了马车。
马车重新驶回了西头城,又来到了城南的那条荒僻小路上,周围虽然没有人,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在马车上等着。
这真的是个很让王换琢磨不透的事情,那么大一面镜子,究竟能弄到哪儿去?
中午时分,三个人把尸体重新埋回了原处,这条路常年没人走,尸体埋在这儿,可能十年八年都不会有人知道。
做完这些,三个人就分开了,刀子有自己的住处,猪油饭要去归还租来的马车,王换则回到自己家里睡觉。
躺在床上的时候,王换有一种预感,尽管这一次失手了,但他应该还有机会,金九旬不会罢休,只要对方不罢休,那就肯定还有机会。
只不过,得罪了金九旬这样的人,后果是严重的,王换在考虑,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王换睡了整整一白天,半下午的时候才醒来,和往常一样,他和黑魁一块儿来到西头鬼市,搭好了板屋之后,就在食坊那边吃饭。
然而,饭只吃了一半儿,王换突然愣住了,不由自主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远远的,他隐约看见老黑和老白从鬼市的南口走进鬼市,然后走到一堆木板跟前,一起联手,搭起了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