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睁开眼。</p>
各种人的表情落入眼底，无悲无喜。</p>
镇压龙患？只不过是借口罢了！</p>
这种事以西北的兵力早已足够，圣女这是要让最后一道防线离开帝都！</p>
“否决。”首辅投出第一票，斩钉截铁。</p>
他环顾四周，气势如虎，有人羞愧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p>
“否决。”监察局总管投票。</p>
圣女神色淡漠，点了点头，银白色的长发下容颜倾城，似乎世间沉浮皆不存于念中。</p>
“赞成，”骑士长冷冷地看了首辅一眼，“我的下属不能平白送命。”</p>
“赞成。”有人跟票。</p>
“否决。”</p>
“赞成。”</p>
两边暂时僵持不下，首辅目光沉凝，扫向四周。</p>
病虎之威仍可呼啸于山林。</p>
他就是那只病虎，现在站起来，不介意拼上一条老命。</p>
但一腔热血改变不了现实，圣女派系始终领先一票，直到会议即将结束，首辅瞬间老了数岁。</p>
结束了......他默念着。</p>
“否决。”</p>
首辅忽然瞪大眼睛，震惊地望向声音来源，当代剑圣表情肃穆，在座位上站起：</p>
“否决。”剑圣重复了一遍。</p>
随后皇家魔法学院的校长，一如既往投了弃权。</p>
票数持平。</p>
“那此事暂时搁置，两日后，第五次国会再论，希望大家能认真考虑，为了帝国。”圣女淡淡地说。</p>
“为了帝国？”首辅嘲弄一笑。</p>
圣女沉默无言。</p>
首辅缓缓站起，他浑身颤抖，怒目而视，用手指着圣女：</p>
“将帝都送入敌手，你愧对先代，比起开国圣女，连提鞋都不配！”</p>
他拂袖而去。</p>
圣女没有反驳，静静地看着首辅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p>
“告辞。”剑圣拿起佩剑，跟着首辅离席。</p>
第四次国会结束，人员尽数离场，空旷的辉煌大厅中，只剩下幽幽一声叹息。</p>
......</p>
剑圣与首辅乘上同一辆魔导车。</p>
“辛苦了。”剑圣将佩剑横放在膝上。</p>
“为了帝国。”首辅声音苍老。</p>
“接下来如何？”</p>
首辅摇了摇头，没有言语。</p>
“你还没有见过神谕中的少年吧，”剑圣突然说，“听我儿子说，那孩子很有趣，要不要见见？”</p>
“我不信神谕。”首辅淡淡地笑道。</p>
“现在这种情况，信一次也没什么。”</p>
首辅再次摇头，无奈地看向窗外：</p>
“那就见见吧，但我不会把希望压在上面。”</p>
“压在何处？”</p>
“今晚，我约了骑士长，还有其他几人，算上你我，应该勉强足够，准禁咒位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p>
“你想......”剑圣呼吸急促。</p>
“十九代圣女昏庸无能，长此以往，帝国断然葬送于其手，这天......也是时候该换一换。”</p>
首辅淡定地说着。</p>
灰蒙蒙的天空上一道惊雷划过，云层碰撞隆隆作响。</p>
......</p>
“下雨了。”</p>
夜明宇站在家门口。</p>
撑起伞，看到雨珠在台阶上飞溅。</p>
几秒后噼里啪啦的声响连成一片，天地间全是茫茫白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