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即便如此,红雀每次看到白鲤唇上那一点红痕,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看着看着又会生出些想要碰触的冲动。
红雀下定了决心不再碰白鲤,不再做任何可能会引起误会的举动,然而决心下的再足,冲动也不会凭空消失。
在被要不要把白鲤拽进怀中要不要靠在他身边中纠结了一整日,到了就寝的时辰红雀再也不愿辛苦忍耐,随便编了个理由解开锁链就回天机楼上挨了一碗,第二日甚至开始躲着白鲤,能不见就不见,让白鲤哄都没办法哄。
这一晚连半梦半醒都没能睡成,红雀在床沿上坐了一晚,目光止不住地瞟向白鲤的方向。天一亮红雀就把前几日挤压的事物处理了干净,企图用繁忙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而这般没命地工作起来,红雀的效率却是出奇的高,刚过了下午就已经处理完了所有正事。
红雀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饭点,一想到这几日没有白鲤舒适的怀抱没有他夹菜,原本就没什么味道的菜肴更加无法入口了起来。
再加上影卫的身体很是抗饿,红雀将最后一卷分类定价,就跳过了吃饭直接回屋休息,却不成想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竟是走到了正殿寝室——虽说是正殿但红雀几乎从未在此处住过,只是按着已有的规格样式建出来在那里空着,而白鲤在醒来后的几日里,被红雀以住都住过了干嘛搬走为由,直接让白鲤休在正殿了。
推门而入的前一刻红雀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然而很快便不再纠结。
我自己的屋子有什么不能进的?
红雀推开门,却发现白鲤慌忙从榻上坐了起来,双脚重重的榻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白鲤便吃痛一般缩起右脚片刻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
“怎么回事,脚伤到没有?”红雀见状连忙上前问道,白鲤方才的动作分明就是吃了痛。
“没有。”白鲤心虚地往后躲去。
“真的没有?我怎么看着有点肿?”红雀说着便想弯腰去查探白鲤的右脚,却被对方慌忙拦下。
“主人……脏,您别碰。”白鲤低着头假装在看自己的鞋袜,不敢对上红雀质疑的眼神。
“不脏,怎么会脏呢,怎么你当时也嫌过我脏?”红雀上前一步逼问着白鲤。
“属下没有!属下怎会……”白鲤还想推,然而身后已然是床了,只得换了个放下向床头退去。
“那你为何觉得我会嫌弃你?”
“主人……”
红雀作势就要上前去看白鲤的脚,白鲤慌忙后退了一步,狼狈不堪地撞上了床头的桌案。红雀原本没有注意到案上放着什么,结果白鲤一撞之下一摞叠的高高的书册摇晃了几下,顶上的几本就这样滑落到地上,书页翻飞间掉出一张字条。
白鲤瞳孔一缩,抢先一步上前,却没顾着捡书,反而是将那张字条捂在手里,慌忙间纸条被团成了皱皱的一团。
“藏什么呢?”红雀上前一步逼视着白鲤,倒是把脚伤的事情暂时忘掉了。
“没……没什么。”
红雀见白鲤的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看自己,不由得失笑,这样子的白鲤他再熟悉不过了,早在许多年前自己和白鲤仍在山庄的时候,白鲤就对自己说不了谎,每每想要瞒下来什么,都总是这种眼神四处乱飘的状态,再明显不过。
即便白鲤的伪装考察次次都能拿到甲等的成绩,在红雀面前那所有的技巧手段全都派不上用场。
以往红雀都会逮住这为数不多能欺负白鲤的机会好生闹他一番,而这次,红雀看到白鲤紧张如犯了错误的小兽一般,忽然就不忍心揭穿。
只轻笑一声绕过白鲤去捡掉在地上的那本书,想看看白鲤看的是什么经史子集还是街边话本,不料翻开第一眼几个大字标题映入眼帘:三春珍烩鱼:取一尾鲤鱼杀净,于鱼身处斜划三刀,再……
再往下看去:糖醋龙门鱼:……少许油,冰糖炒为熟色……
竟然是菜谱。
满心的好奇快要溢了出来,红雀又去翻桌上摆着的另一本,只见里面夹着许多张字条,随手打开到一张标记的页面,下面是形形色色的烧肉做法,而那张纸条上的字确是白鲤的字迹,写着:‘兔肉应再肥半分,火候加大两成,腌制未曾试过,可先做些尝尝’
翻开另外一页,那张字条写着:
‘辣椒粉慎用,多食会伤及胃肺,万一主人上瘾,不好劝’
白鲤的字是工工整整的正楷,字迹虽谈不上讲究精致,但写的极为清晰认真,看上去十分舒服。红雀看着这些字,只觉得期间似有温度,暖暖的流向了心间。
想到自己那一手潦草的每边的烂字,红雀感到了一丝微乎其微的愧疚,很快就连这仅存的一丝也不剩,完全被那压也压不住的好奇占了满心。
还想再看到更多,红雀又翻开几本书册,只见内力无一例外都夹着一张白鲤批注的字条,而那张字条的内容又无一是针对自己的。
很快,桌上的几张看完,红雀仿佛一个吃了蜜没便贪得无厌的孩子,走至白鲤面前去要他手里那张字条:“你那张字条上写着什么?有那么不能让我知道?”
明明那些张都可以看,为何白鲤偏要护着手里那一张?
“莫不是什么通敌的书信?”
红雀玩笑着凑到白鲤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应该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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