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山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痕,牢牢握住了手中的长剑,逼近宋云霆,与他面对面:“老子只会大打仗,没有你们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你算无遗策,老子做不到。”
虽他是压低了声音与宋云霆说的,可院子里如此安静,坐在屋内心不在焉的盛明镜自然也听见了。
况且,方才他因为担心纪南山,显然已经出了房门,所以,这会儿将纪南山口中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宋云霆倒并没有被他的话伤着,但却十分鄙夷的看着纪南山,“本王是满腹算计,但只要是为了能保护好重要的人,这些算计又算的了什么?你将来若是连自己都护不住,将来是让他跟着你受罪吗?”
宋云霆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后。
纪南山身子微微僵硬,因为他从宋云霆的视线中可以感受到身后站着的盛明镜。
最伤人的话莫过于是从最亲近的人口中说出的。
纪南山此时此刻不正是像当年的韩向阳吗?
意识到这个事情,盛明镜脸上瞬间毫无血色,因为他能想到,若是将来大局稳定后,朝中那些文官是如何对付他的,或许比对当初的韩老将军还要严重。
盛明镜能明白宋云霆的良苦用心,但纪南山未必当时就懂。
“本王话已说完,盛举人,剩下的交给你了。”宋云霆不顾纪南山那要吃人的目光,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月亮门后,苗淼淼躲在白墙下已然将隔壁院子里的动静听得是一清二楚,也有些心惊。
就在她还处于震惊当中时,宋云霆人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宋云霆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躲在此处,且瞧着她的神情,显然是将方才的那些事情都听了进去。
一时间,宋云霆心中隐隐有些惶恐不安,他这些年,一步一步是如何走来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性命,他已经记不清了。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想让苗淼淼看到这样的污秽不堪的自己。
他怕,他怕苗淼淼回嫌恶自己。
“淼淼,你怕吗?”他是这样不折手段,心机深沉的人。
苗淼淼能看见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的双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不知为何,听到他那句怕吗,她的心里忽然被刀割了似的。
她为何要怕,她怎么可能怕他。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