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半张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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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包子,给我来两个,就挑那热乎的。”
“行。贴锅边的都香,我这就给您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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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边的傻大个了吗猹子,让匡小山给你打掩护。”
“我不去,把碗还给我。”
“没问题。”
“你这碗我也看不上,事办完了,会还你的。”
包子摊那一个肥胖的阔家小子指着笼屉让老板挑好吃地捡,丁猴年纪跟匡小山一样大,但肚子里的馋虫跟曲大肚差不多。
他早就不跟着曲大肚干了,他自己拉着几个年纪相仿的人要饭,东西都是平分,吃的自然比之前好。
这不丁他把匡小山手里的碗抢过来,要挟其跟他自己的一个手下过去抢人家的肉包子吃。
别看他的手下年纪不大,但逃跑的脚下功夫可是不简单。
“别跟着曲大肚了,丁老大比他强多了。你信我,一会儿抢到包子,也有你一口吃的。”
“我才不关心那个,碗能给我就行。”
“你打掩护,我偷包子。”
“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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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是谁走路那么不长眼睛,好好的鞋被踩了一脚。”
“对不起,不好意思啊,我给您擦干净。”
“好你个小叫花子,去去去,别把我的鞋碰脏了。别跑,让我逮到,非给你两个耳光不可!”
也就是叫骂几句话的功夫,他搁在旁边包好的包子就被另一边的人给掉了包,包子被一股脑倒进了猹子的口袋里。
他胡乱塞进几块石块放回了原处,等那人转过巷子才发现包子被人偷了,那边传来的叫骂声别提多难听了。
躲在荒院里面不敢出声的丁猴悠闲地吃着包子,猹子说的话倒是真的,丁猴把吃剩下一半的包子交给了手下。
“我猜的没错吧,他跑不了几步就会气喘吁吁。肉包子可真香啊,要是天天能吃到就好了。”
“你真是记吃不记打,今天是运气好。”
“给我给我。”
“管那个干什么,咱们这种人吃一顿是一顿。”
“碗给你,这半个是你的,别说我不讲信用。”
“懒得理你。”
“这就放他走了,他会不会告诉曲大肚。”
“告诉了又怎样,早晚我混的比曲大肚还厉害,到时候再请你们吃包子。”
“好。丁猴,我信你。”
“俺也信你。”
“想清楚了,记得回来找我。”
肉包子的香味让丁猴的手下都更加坚定地要跟着他混,拿回碗的匡小山理都没理丁猴的话往荒院外面走,后面追上来的猹子把半个包子塞到他的手里回去了。
他无奈地看着那半个包子,往好处想今天也算是开张了,他从路上捡了一块别人扔掉的废纸把包子包好放进了口袋里。
“我就不信今天这么点背一点儿东西都要不到,再去那边转转。”
“小叫花子,这有一个糖饼,你要不要”
“给......给我”
“饼取出的时候掉在了炭灰上,卖不出去,就送给你了。”
“谢谢谢谢。”
“祝您生意兴隆,买饼的人越来越多。”
“老板,再来几个糖饼我捎走。”
“行,我这就给你包起来。”
“耶,太好了,今天要到一个糖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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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我点分我点,好久都没尝到糕点了。”
巷子里面两个乞丐正在舔着纸包上粘着的糕点残渣,那入口的甜味足以让他们品尝出原先里面包着的糕点的味道。
绕着巷子走到城外,远远地看到城隍庙那的门是关着的,并且看到有好几个兄弟在门外待着,有的还蹬着树杆上了墙头。
走过去的人还没等开口,那些人便让他们不许出声听吩咐。
“嘘!”
“你们都在外面干什么,里面出事了”
“问菜头吧。”
郑季平、莽子之类脸熟的人都在院子里,曲大肚特意安排不起眼的菜头在外面接应,菜头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但身材瘦小。
吹牛的本事可是有一手,先是把不认识的手枪说成了会冒烟的箭,后面说是洋人的洋枪。
总之一句话,在里面就是个死,这个「死」字可真是把身边围的人吓得丝毫不敢马虎。
“日头都快落了,这大冷天的,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要到了什么吃的,都凑在一起将就将就。”
“我这有几颗红果,是从树上摘的。”
“这顶什么用,酸了吧唧的,越吃越饿。”
“有一个糖饼。对了,还有半个肉包子,你们看。”
“小山,你小子可以啊。肉包子我已经快两个月没闻到了,来福爷都教了你什么这么管用,也跟我说道说道。”
“是肉味,真香。”
“没什么,是......是别人给的。”
“你可真是走运,我是什么都没要到,还受了几个白眼。”
“八成是你小子又偷懒玩去了。”
“我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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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生火了。”
“是炭,里面到底来的是什么人啊,连存起来过冬的炭都用上了。”
“别说你了,在这的兄弟都想搞清楚。”
“趁他们睡着动手,大家都往一起靠靠。”
“这附近光秃秃的,连个破草堆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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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着也算不冷。莽子,我先睡会,咱俩轮流换岗,这把枪你拿好了。”
“江哥,我......我没开过枪啊。”
“吓唬吓唬他们就成。”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