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都没工作嘛,别一天天闲聊。宝通,你出来一下。”
“哦......哦,好,马上来。”
“宝通,你可不要在梁所长面前乱说些什么东西。”
“吴苗苗,现在知道跟我注意说话的语气了,我呀,看心情。”
“你!”
“好了,苗苗。宝通虽然说话的口气冲了些,不会乱来的。更何况刚才谈论的事情,他也参与其中,不会的。”
“好吧。”
郭宝通挺起腰瞧了吴苗苗几眼,然后转身从屋里走了出去。
他以为梁所长会在办公室等他,敲了几下门以后,却发现里面没有回应。
刚一转身发现梁所长在外面喊着他的名字,他只好急步下了楼,找他具体有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
“宝通,你来所里多长时间了”
“快......快两年了,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研究所不像外面的工作,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实习所员。只有表现的好,以后才能留在所里工作,这些问题你都明白吧”
“明白。什么事情都听您吩咐,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好,果然是明白人。那我问你,你们在屋里都讨论了些什么,不像是跟工作相关的事情吧”
“这......这个。”
“我是所长,你只管说,保密条文我还是知道的。”
“嗨,哪有什么事情啊。就是听说所里最近来了一块壁画的残片,都想着能一睹真容呢。”
“就这个”
“对,就是这个。”
“好吧。这个你拿好,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行,没其它的事情,你去忙吧。”
————————————
“安阳哥这是去哪了,还没回来”
“他呀,不爱凑那份热闹。”
————————————
“您要的豆汁,放这了。”
“好。”
“爷爷,豆汁真好喝!”
“嗨,瞧瞧景昊,还真有爷爷小时候的样子。”
“多吃点肉。”
“对,多吃肉长身体。”
路边小摊那的一个小孩有滋有味地吃着小笼屉里面的肉饼,嘴边的豆汁并没有他玩伴说的那么不好喝。
这小孩仿佛像极了二十年前的殷安阳,他瞅了几眼后,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报纸起身回研究所去了。
上楼梯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吹着口哨满脸高兴的郭宝通,只见郭宝通一把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很轻松地把他手里的报纸抽了出去。
“瞧瞧,新日报头版头条又是大篇幅的冥器被盗案。安阳哥,你说这些盗墓贼是怎么找到墓穴所在的呢”
“我怎么会知道,总之这里面的水很深,咱们还是做好手头的工作要紧。”
“安阳哥你回来了,我们刚才正在讨论......”
“还是昨天那件事吧,咱们呀,就等通知就行。尤其是你们几个,还处在实习阶段,就别乱参和了。”
“哎,本来还想听听你的想法,结果跟夏鼎哥一个意思。”
“那就对了,你们还太年轻,许多事情不能由着性子来。还有你郭宝通,到处起哄,快把手头的资料整理好。”
“行。”
“梁所长找你有什么事啊”
“这......这个,你靠过来。”
“吴苗苗,别信他的,小心他亲你。”
“家耀,你竟坏我好事。”
“真没意思。”
还没等吴苗苗把耳朵靠过去,侯家耀一句大声提醒的话让她顿时明白过味儿来,她踢出去的脚也被郭宝通给轻松地逃开了。
随后她瞪了郭宝通几眼,拿起桌子上的餐盒从座位上走开了。
吴苗苗是国画专业的学生,而其他人都是负责残缺文物残片修整工作的。
手头的残片跟其他瓶罐混在一起,手搞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
他走过去瞧了瞧吴苗苗桌上画的一些手稿,然后用手指在半空仔仔细细推演几遍,坐在凳子上拿起放大镜观察着残片上的纹路。
“宝通,你残片弄的怎么样了今天下班之前,可要把报告交给我。”
“夏鼎哥,残片我都按纹路分好堆了,就等苗苗手稿,放心吧。”
“那就好。”
“我看你啊,是摆弄不好这些残片了。”
“嗨,侯家耀,别给我泼凉水。”
“我看这凉水是你自己泼给自己的吧。”
“我”
“苗苗说不定会故意把你的手稿画错,你想想。”
“苗苗哪有那么小气。好了,我看你是故意跟我说话扰乱我的思绪,不说了,我先忙了。”
“这家伙是个厚脸皮,肯定有办法的。”
“也是。”
往往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都会碎成数十块大大小小的瓷片,瓷片修复是研究所实习学生最基本的一项工作了。
这项工作既然考验人手头的功夫,又能磨练耐性,而这些都会体现在他们的报告里。
当天的梁永璋是除值办室大爷外最后一个走的,他故意让人看到他,因为这样开起口来才不会有明显的意图。
“梁所长,今天走的那么晚啊。”
“嗯,手上的工作刚忙完。”
“有您的一封信,我已经送过去了。”
“是你。”
“信是我送的,不过是有人把信放在了值办室的桌子上。我看是您的信,就马上拿过去了。”
“老任,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吗”
“没看到,应该是邮差。信还在吧”
“在。没事了,这几天盯着了研究所的大门,不相关的人不要让他进来。”
“行,放心吧。”
————————————
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生长着红柳、胡杨、榆树、沙枣树、骆驼刺等耐旱的植物,不远处一个身穿对襟长衫、脚踩长统皮靴的牧民用手里的皮鞭赶着榆树下吃硬果子的三头骆驼。
那人名叫赫拉克尔,50岁,有一个女儿,他是住在附近的一个牧民。
天空中的日头还是那样的炙热,人的皮肤被阳光晒出了暗红色。
口渴的他拿出腰上的水囊,解开囊口那用牛筋束紧的绳子,喝了几口水解渴。
树下的骆驼倒是很悠闲,戈壁滩上的风很急,吹在人的脸上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