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麻子紧紧拿着那个小酒壶不愿意松口,他知道只有酒才让人在阴冷的地方保持体温。
每当身体有些哆嗦,他就打开酒壶壶塞抿上一小口。
“不是说要出去嘛,怎么现在一个个不探路了。话说我怎么这么冷啊,应该是熊皮太短了吧。”
“冉海,我记得打走血尸以后,那的门也封住了。这样用手榴弹炸下去也不是办法,跟我去找找这里有没有机关。”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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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吃点肉。”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机关啊,这里阴森森,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钥匙也没拿到,这次算是白来了,回去怎么交待啊。”
“不是从血尸嘴里得到一块皮卷嘛,也不是没收获。”
“对,你说的对。冉焉,东西还在吧”
“在,都收好了。”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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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山,手电筒还能用吗”
“还能撑一会儿,里面好像进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黑下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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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猴头烧真够味的,我刚才怎么没发现,身上热乎乎的,跟伏汗似的。”
“估计是劲儿大。”
“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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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盘子岭的深处了,里面的路挺多的,你们跟紧了我。”
“行,就靠你了。”
没走过盘子岭十几年的人是走不出这里的,乌老板带着三伢子他们三个一路走走停停,还时不时在附近的树干上作一些记号。
要不是看他那么有模有样,三伢子还以为他是在耍滑头带他们在这里兜圈子。
他说的没错,有的树上果然有记着红布条的记号,只见他折断一根枯死的树枝顺着红布条下面慢慢chā了进去。
树枝那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知道藏在里面的兽夹子是打到了东西,至少是一只野兔。
“怎么样”
“打到东西了,这老家伙运气还是像以前一样好。”
“你们是老相识了吧。”
“是啊,那个时候上山打猎也基本上是我俩打的野味最多。为了跟他比个高下,我还特意往山的更深处走了。”
“乌老板,你能不能也弄只野兔让我们几个尝尝,有年头没吃过了。”
“小事一桩,这里的兽夹子也不只喀日玛一个人的,再往前面走走。”
“行。”
就不凭乌老板的口头允诺,他们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毅力,一连在盘子岭里面兜了好几个转弯。
地面上也渐渐从碎冰渣开始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积雪上也留有不少野生动物跑过的足迹,横七竖八的,白毛跟大春根本就分不清这些是什么动物留下的。
同样乌老板用树枝在一处足迹里用轻轻地戳了几下,树枝头上最柔软的的枝杈很轻松地拨弄出来一个小洞,他知道这些足迹是动物留一多久的。
换句话说,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可能找到些踪迹,没准能打到野味。
大春同样拿起树枝学着乌老板,他欣喜地发现树枝那头也碰到了硬硬的东西。
旁边的白毛赶紧用树枝把上面覆盖的积雪打扫干净,却发现是一个冻得很硬的冰块。
“咳,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块冰啊。”
“白高兴一场。”
“等等,不对劲啊。”
“怎么了,乌老板”
“瞧瞧这些冰像什么”
“像什么,真看不出来,你就别卖关子了。”
“是脚印,人的脚印。”
“脚印那就对了,我弟弟一定是进了山的。”
“上山几天了”
“小半个月了吧。”
“那有些麻烦,看这天气,要是在山上找不到歇脚的地方,人肯定是不行了。”
“不......不会吧”
“你是说有人跟他一起,那可能还好一些。”
“乌老板,还要多久才能走出盘子岭这些弯路”
“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快了。”
“好。”
“这边的树皮有收紧的痕迹,下面应该有东西,我来把它弄出来。”
“可真有你的,只要你抓到它,我来烤。”
乌老板看到身下由于踩踏而形成的脚印冻成了一个冰印子,想到是他们要找的人留下来的就没在意。
他很快就察觉到旁边一根树的树皮有铁丝勒过的痕迹,随后他挑选一根稍粗的树枝一下子朝里面捅进去。
里面并没有传出来兽夹子被触发的声音,想必是捕到了猎物。
只见他的手顺着树皮往积雪里mo了几下,果然从那找到了拴在树身上的铁圈。
解下铁圈往上面一提,下面的兽夹子也跟着被拽了出来。
兽夹子并没有看到大只的猎物,而那头只有半只腿夹在上面,旁边的三个人都有些失落。
“就......就一个腿!”
“大春,腿也是肉啊。你要是不吃,我吃。”
“别急啊,你们把前面的积雪打雪干净。”
“前面”
“哎哟,还真有东西。伢子哥,快看啊,是只野兔。”
“太好了!乌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真是好奇。”
“你想啊,这少了一只兔子还能跑多远。肉虽然有些冻,也没坏,一会儿用火烤了。”
“有肉吃了,找你带路真是太对了。”
“算你们运气好吧。大春兄弟,你也贩过参”
“没有。听老人家说起过,那天也就诈你一下,对不住啊。”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有点本事呢。”
“这里生不起火来,出了前面,那边就没有这么多积雪了,就去那边烤。”
“听你的,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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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黑皮(注:督办署的jingchá)来的还挺快,准又是想守株待兔。”
“娘,肉真好吃!”
“娘不是跟你说了好几次,手上粘到油不要往衣服上蹭。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