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朱厚煌有些迷迷糊糊说道:“什么事情?”</p></p>
云墨说道:“殿下您又犯错了,您应该说孤。”</p></p>
朱厚煌有点清醒说道:“我知道了,不,孤知道了。”最后小声嘀咕说道:“真麻烦?”</p></p>
云墨说道:“您说什么?”</p></p>
云墨是朱厚煌母亲身边服侍大丫鬟,从小将朱厚煌看大,朱厚煌一般将她当成姐姐看,有点怕她,连忙岔开话题,问道:“外面有人等我吗?”</p></p>
云墨说道:“殿下,那个李良钦?对,是李良钦,带着一群老爷子等在外面。”</p></p>
朱厚煌心中有些烦闷,问道:“那些老头是什么人啊?”</p></p>
云墨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福州三卫之中的硕老。”</p></p>
“福州三卫的硕老。”朱厚煌重复了一遍,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跳了起来,也不洗脸,也不换衣服了,急忙冲了出去。看到以李良钦为首一些老爷子等在哪里。见朱厚煌出来,立即拜倒在地,李良钦不过行一礼而已,而身后的那些老爷子好些没有见过世面,噗噗通通的跪倒了一地。朱厚煌连忙去扶起他们,说道:“诸位长者,快快请起。折杀小子了。”</p></p>
朱厚煌连忙扶起几个人,好一阵子,这些人才都起来。</p></p>
朱厚煌说道:“诸位长者所来何事啊?”</p></p>
李良钦说道:“昨夜臣连夜走访福州三卫诸位长者,告之殿下愿效仿开漳圣王,开扩东雍。各位长者疑虑重重,臣特地带过来与殿下一见。”</p></p>
朱厚煌深深的感动,他以为李良钦依旧是老想法,不过想将福州三卫的人放了而已,却不想李良钦先将福州三卫的人放了之后。然后一夜之间,一一拜访这些老者。</p></p>
却不知道李良钦也是很感动,朱厚煌昨日临睡之时,说过的话,即便是福州三卫数万人也比不上李良钦一个人。这种知遇之情,让他如何不感动,他上前轻声说道:“殿下,还是整理一下衣冠吧。”</p></p>
朱厚煌这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凌乱不堪,衣衫不整的样子,大笑一声说道:“是孤急于见诸位长者,失礼了,失礼了。”</p></p>
朱厚煌在云墨的帮助之下更衣之后,一身玉树临风贵公子的样子,说道:“诸位有何疑虑?还请民言。”</p></p>
一个老头说道:“听说雍王殿下在大琉球,啊,不动用分地,是不是真的。”</p></p>
朱厚煌说道:“是,真的,不过,东雍没有熟地,只有荒地,需要自己开垦,不过也依咱们大明的规矩,开荒前三年不收赋税。”</p></p>
一个老头问道:“殿下,不知道在东雍,我等是军户还是民户。”</p></p>
朱厚煌说道:“在东雍,没有军户,只有民户。”</p></p>
絮絮叨叨很多繁琐的问题,问了出来,朱厚煌没有一点不耐烦。</p></p>
古代中国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宗族社会。宗族的作用非常之大,即便是卫所之中也是一样的。就宗族势力来说,南方又重于北方,这些老爷子,不要看已经七老八十了,其实上是各个宗族的首脑人物,只要他点头了。福州三卫的事情都解决了一半。</p></p>
他们不知道问了多少问题,朱厚煌一一回答。</p></p>
这一些问题对朱厚煌也是很有启发的。朱厚煌本来对开扩东雍,已经腹稿了。但是腹稿,毕竟是腹稿,只是一个大致上的框架。很多细节问题,都没有考虑到。但是在这些问题给了朱厚煌提醒。</p></p>
“殿下,老夫还有一个问题。”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说道:“福州三卫依附福州城已经百余年了,这百余年内,卫所上没有活计,有很多人都在福州城之中讨生活,早已不操刀兵好多年了。除却名字在福州三卫之上,已经与福州三卫没有任何关系了,雍王殿下可否网开一面,放过他们。”</p></p>
朱厚煌一时间有一点犹疑,他踱了几步,说道:“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了吧。”</p></p>
“谢殿下。”众位老者一并下跪,千恩万谢。</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