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还是不干?
干了，说不定名单提取不出来，任务还失败了。
不干，机会很可能就这一次。
凌尘很纠结，而就在他头大的时候，昏迷的秃鹫咳嗽一声，缓缓撑开眼皮，下一刻能猛的撑起身，“快跑……”
刚坐起来，秃鹫懵了。
这是哪儿?
我们不是遇到灵术使了吗?
“我们已经跑远了。”这时，旁边传来虚弱的声音。
秃鹫转头看过去，突然回想起了什么，心头一震，问道：“你扔出去的那枚玉印……”
凌尘点点头没说话。
此刻的凌尘脸色惨白，一副要死的样子，虚弱至极，连妖气都飘忽不定了。
秃鹫见状大惊失色，下一秒钟感激涕零！
恩人呐！！！
那枚玉印，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凌尘兄弟……”
秃鹫刚想说点什么，结果凌尘递过来一枚灵丹，虚弱道：“老哥不用多说了，赶紧恢复一些妖力，我们继续走，此地不宜久留。”
“……”
空气忽然安静。
下一刻，秃鹫老泪在眼眶里打转。
自从当了杀手之后，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杀手，需要无情，甚至有时候还要做到无义！
秃鹫手上沾满了鲜血，他以四品境界一步步走到了天宇分殿执事的位置，靠的不是实力，是冷血！！
当一个人孤独久了，任何一丝温暖，都会被他不自觉的放大……
秃鹫接过灵丹，他知道凌尘应该也所剩不多了，但他没有矫情，重重点头后吞下灵丹开始疗伤。
这才刚开始，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堂堂四品老妖，怎么能让自家小兄弟去冒死战斗?！！
与此同时。
眼看着秃鹫开始疗伤。
凌尘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传音问道：“梓沁，我刚才是不是……演过了?”
秃鹫的变化他察觉到了，此时忽然有点于心不忍。
“嗯……没有吧?是不是他自己又脑补了一些东西?”苏梓沁狐疑道。
“……”
被她这么一说，凌尘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罪恶感减轻了不少！
没再多想，凌尘也抓紧时间恢复。
然而，才刚闭眼五分钟，凌尘忽然睁眼，转头神色惊愕的看着身旁的秃鹫！
“呼呼呼～～～”
此时，四面八方的自然能量被强行吸纳过来。
秃鹫头顶形成了一个能量漩涡，四周游离的一切能量来者不拒，尽数吞噬！
突破！
秃鹫居然在突破！！
凌尘都傻了。
你……你不是重伤了吗?
怎么搞得跟获得了大机缘一样，都给整突破了！！！
轰！
忽然一声巨响，秃鹫身后靠着的大石头被炸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不好，是能量不够，他想要……强行突破境界！”凌尘脸色大变。
突破时能量不够是可以放弃的，大不了以后多闭关找感觉就是了，可如果选择强行突破，那是毁根基、毁前途的自杀手段！
秃鹫不小了，一百来岁，凌尘叫声爷爷都感觉还差点辈分。
虽然他以后再突破的概率不大，可根基受损，寿命也会削减，按照秃鹫现在的年纪，本可活十几二十年的，这一顿操作下来，寿命至少减半！
“咋整?救还是不救?”凌尘纠结。
他其实勉强能猜到秃鹫的想法，这位老妖恐怕是真把自己当自己人了，所以才会想着强行突破，不让凌尘去面对后面的敌人……
身为一个老杀手，他这般做法，无疑是对自身信念的挑战！
“靠！”
凌尘突然骂了一声，一抬手，十枚灵丹、十枚低级妖晶飞向秃鹫。
“砰砰砰……”
灵丹和妖晶炸裂，大量能量瞬间被秃鹫吞噬。
“破！”
得到足够的能量支持，秃鹫猛的暴喝一声，气息瞬间上涨一大截，风浪扩散，身上的伤势也直接恢复了一半！
这一切水到渠成！
秃鹫的底蕴早就够了，如今突破到五品简直顺利得过分！
十分钟后。
妖气收敛，秃鹫睁开眼，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在妖族，五品……足以称得上一声高手了！
起身，秃鹫看向凌尘，凌厉的目光渐渐隐去，深呼吸一口气道：“老弟，准备走了！”
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秃鹫也没有责怪凌尘明明有灵丹，之前为什么不拿出来，正常人，谁会没点私心?
此刻，虽然秃鹫的伤势还没有全部恢复，但打四品已经不成问题！
“好！”
凌尘点头。
还好，秃鹫没有演戏，不然以他现在的实力，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击杀自己的。
没动手，那说明他应该是没有杀心的！
两人再次上路。
这一次速度快了一半，秃鹫有意慢点，不过三品风行靴不是闹着玩儿的，速度是真的快。
路上，秃鹫用妖术辨认了一下方位，然后带着凌尘跑了半小时，偷渡上一艘货船，他们还是决定走水路，水路比陆路安全多了。
……
就在凌尘他们乘船离开后的一小时。
天宇市一座特殊监狱内。
一个巨大的会议室内，赵域拍案而起，红着脸怒吼道：“一群王八蛋，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那个妖怪说我们放走了秃鹫，就是了?”
“那他要是说你老婆跟他有一腿，是不是也是真的?”
“放肆！”
赵域对面坐着的中年暴喝道：“赵域，你再敢胡搅蛮缠，我现在就镇杀你！”
“来啊！区区体术使，老子让你双手！”赵域冷笑。
废物！
没脑子的废物！
“找死！”
中年怒斥一声，抬手就想攻击，结果才起身，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撞上他胸口。
“噗～”
中年人吐血倒飞。
旁边严阵以待的多人脸色大变，刚想动手就听到白敬儒震耳欲聋的喝声，“老子的人，你们动一下试试，别以为是总部来的，老子就不敢杀了你们！”
“……”
全场安静，不敢动！
会议室门口，白敬儒脸色铁青。
而他身旁的冯涛脸色也不好看，但想了想还是说道：“赵老，您和白老委屈一下，接受调查，如果……”
“没有如果！”
白敬儒说道：“无非就是停职调查而已，老赵，我俩正好放放假。还有，你们最好祈祷在这期间江州市无碍，如果出点问题，下次撞上来的就不再是风炮，而是风刃，割脑袋的那种！”
白敬儒话落，会议室鸦雀无声。
之前呵斥赵域的中年人也捂着胸口不敢说话。
他们是总部来的不错，但白敬儒可是真正的老人，而且实力强大，他不扯虎皮的话的确惹不起！
赵域看了白敬儒一眼没说话，算是认栽了。
一旁的冯涛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他做不了主，就算是会长回来了也不行。
一个四品巅峰妖怪一口咬定白敬儒放走了秃鹫，不管有没有这件事，都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