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凌大人请用。”
凌尘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下，他是真饿了。
刚坐下，侍女就上来把妖阵撤了，然后站在旁边侍奉，凌尘坐下后只吃了一口，顿时就觉得人生满足了。
学院内的菜肴已经是美味了，可眼下这些菜……那是极品！
香酥银柳鱼。
皇浆碧蓝花。
……
一顿晚饭，至少吃了上千学分。
一道一道菜尝过去，凌尘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一碗饭，侍女当即上去添饭。
“诶?”
第一次被这样伺候，凌尘还以为她们来抢自己饭碗了，下意识把碗抓得死死的，侍女抽都抽不动。
凌尘状态不对，两位侍女当即心头一跳，连忙后退两步躬身，其中看上去年长的一人声音微颤道：“大人请恕罪，莲儿刚来不懂事，冒犯了大人，希望大人宽恕……”
听着这求饶的话，凌尘怔了怔。
莲儿就是刚才和自己抢饭碗的那只侍女，自己下意识的握紧，她的确用了点力，可这就算冒犯了?
年长的侍女说完了，见凌尘还看着她们，两人连忙附身跪下，莲儿更是带着俯首说道：“大人赎罪，莲儿……莲儿不懂事……”
“等等。”
凌尘打断她，说道：“站起来。”
“……”
两个侍女没说话，但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凌尘皱眉，沉声道：“起身，这是命令。”
三秒后，两个侍女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凌尘继续道：“拍拍身上的土，衣服挺好看的，弄脏了不好洗。”
“……”
什么?
两个狐族侍女愣住了，抬头一脸惊愕的看着凌尘。
凌尘已经侧过身自己添了饭，也不看她们，一边吃一边说道：“怎么?看你们的样子很惊讶?”
“大人……”
“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只是出身不同，算了，说这个没意义。”
凌尘淡淡道：“你们不是天沁狐族的妖怪吧?”
“回大人，我们是灰狐族。”那个年长一点的侍女说道，虽说是年长，但顶多比凌尘大一两岁，而且姿色不错。
闻言，凌尘点点头。
灰狐族，之前在书上看到过，各大妖族空间都有灰狐族人，数量很多，但是强者极少，在妖族内地位并不高。
妖族内的尊卑性质比人类世界严格多了，有点类似古代的等级制度，主人可以决定仆人的生死，一念生死……
再者，这里还是天沁狐族，整个天沁山空间主人居住的地方，这种制度更加明显。
关于尊卑这点，凌尘虽然有不同意见，但却并没有多说。
上下、主仆，这是妖族的文化，而且这也是苏家御制天沁山妖族的管理方式，没有威严和尊卑，在妖族是很容易出事的。
“你叫什么名字?”凌尘随口问道。
“奴婢青梅。”
“嗯，你俩别那么拘束，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要一起吃点吗?”凌尘问道。
“奴婢不敢！”
青梅和莲儿吓得当即就要跪下，凌尘一声轻喝：“站着！”
见两人战战兢兢跪，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凌尘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算了，莲儿帮我倒杯水。”
“是。”
莲儿当即走上来帮凌尘倒水。
同时，凌尘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来天沁山当侍女，在自己族里修炼不好吗?”
“这个……”
莲儿倒水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青梅，青梅见状苦笑了一声，示意莲儿继续倒水之后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族……覆灭了。”
“咳……什么?”凌尘咳嗽一声抬头，一脸惊讶。
覆灭?
天沁山空间的灰狐族覆灭了?
“两个月前，风狼族进攻我族，除少部分族人侥幸逃离存活之外，大部分族人都战死了。”青梅眼眶微红道。
莲儿更是有些啜泣，倒完水连忙退后，低着头站在青梅旁边。
“莲儿就是当时活下来的族人之一，我赶回去的时候只找到了她，便把她带了过来。”
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莲儿，青梅继续道：“其实在天沁山很好的，虽然累一点，但是在这里修炼很快，天地能量充裕，有时还会有大人指点，很多妖怪想来还没这个机会呢。”
妖王领地、大妖云集，天沁山就是这一方空间妖族心中的圣地！
凌尘放下筷子，皱眉问道：“你们被灭族，天沁狐族不管?”
“大人请不要误会。”青梅摆摆手，连忙道：“王族的大人们都很好，如果我们有请求的话，大人们都会酌情处理的。”
“只不过……涉及族群大战，王族一般不会出手干预。”
青梅苦涩摇头。
半小时后，凌尘了解了原因。
在他的理解中，天沁山空间是天沁狐族的私人领地，在这里生存的妖族都应该是他们的城民，就如同古时候的朝廷，哪会允许下面的城市打起来呢?
可实际却并非如此。
妖族好战，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妖族的生存法则便是如此，强者有决定弱者生死的权力，只要你不影响到统治者的地位，那你可以随意造。
当然，肆意杀戮肯定是不行的，那不是彰显强大，那是在挑衅权威。
妖族本就多征战，不打，出不了强者，出不了霸主！
没再多问，凌尘很快就吃完了。
莲儿和青梅当即上来收拾碗筷，临走之前，凌尘一人送了一枚灵丹，不算多贵重，但应该能让莲儿晋级一品，让青梅有希望突破到二品。
实力，也是仆人们层次划分的重要因素。
等两人收拾好离开了，凌尘坐在小院里望着夜空。
良久，他传音问道：“梓沁，妖族的强者是不是都是杀出来的?”
“……是。”
苏梓沁沉默了一会儿，“但是爹爹他们杀的都是该杀的妖，那些妖想……”
“我知道，我就是问问，我变强，估计也会一样。”凌尘打断了苏梓沁的话。
“不一样，有的妖该死，有的妖……”
苏梓沁话题一顿。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
凌尘想起了赖天和青阙，该死和不该死……
“要出来透透气吗?”凌尘忽然问道。
“好呀！”
“嗡～”
白玉石桌上，苏梓沁的妖灵缓缓凝实，最后变成一只漂亮的雪白小狐狸。
“凌尘……”
出来后，苏梓沁刚想说话，结果周遭环境突然变幻。
凌尘大惊，还以为敌人来了，当即站起身，可就是这一秒钟的时间，身后的雅静小院变成了一座简陋的茅草屋。
一个须发全白的慈祥老头笑着从屋内走出来，笑道：“凌尘小友，谢谢你在小梓沁危难之际施以援手，老夫在此谢过了。”
“……”
凌尘眨了眨眼睛，不是敌人?
正想着这老头是谁的时候，身后苏梓沁一下子跳了过去，惊喜叫道：“老祖爷爷，梓沁好想你呀！”
老祖?
爷爷?
这是个什么称呼?
等会儿……
老……老祖?
凌尘脸色大变，看着那个正在逗苏梓沁的和蔼老人，他好像是天沁狐族另一位……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