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转而言他,并口不提安辰羿的行程,这,赵太尉自然明了,皇上的意思。
知道他现在最忧心的就是这个儿子了,问不出行程来也情有可原。
赵太尉撅着胡子抖了两下,实在小气。
“既然皇上不想说,那老臣便也不问了,只是今日的早朝,皇上是上啊?还是不上?”
皇帝抬头,拧着眉看向赵太尉:“朕还没说不去上早朝,只是,如今淮安郡的这个状况,朕实在无心上早朝,即便上了,那也心不在焉,究竟有何缘由,朕也都一一告知太尉了。”
赵太尉眼一瞪:“皇上这不是……就算老臣知道了这些事,那也不能代替皇上去早朝呀!哪怕皇上差公公去前朝跟文武百官知会一声也好啊!”
总得找个理由搪塞那帮子人吧?身为皇帝,这个还要人教吗?
“好!理由就说朕今日实在头风犯得急,着实不能去早朝。”皇帝接着赵太尉的话茬说道。
等的不过就是个借口,可这也太随意了吧
?
皇帝每日都看着满朝文武百官各自私藏心思,背地里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实在看着厌烦,只是一日早朝,不上也罢。
“来人!”皇帝当即就大喊一声,都不给赵太尉再多说一个字的机会。
平日里他也没见这老胡子偷奸耍滑,怎么一提起淮安郡的这摊子烂事,他就绕着话题跑圈圈。
皇帝现在也看不明白了,不知这老太尉又在耍什么心思。
总以为他跟婧贵妃的父亲——姬廷武二人关系相交甚好呢。
可自从出了军饷贪墨案那件事之后,姬廷武免罪被贬成庶人,这赵太尉就有点明哲保身的意思了。
皇帝一直都觉得这老胡子是个性情中人,还不至于那般凉情薄意,所以这几年也待他如初,并未曾有什么怠慢之处。
可现在安辰羿回京在际,明争暗斗的势头日趋严重,这老胡子既没有参与,又没有置身事外,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姜公公颠儿颠儿的跑去御书房来,躬身问皇帝:“奴才在此!皇上有何吩咐?”
皇帝抬眸,看了赵太尉一眼,淡淡地说道:“传朕旨意,今日朕得头风急症,无法上早朝,留下工部尚书来御书房见朕,其余他人散去。”
姜公公惊愕的抬头看着皇上,明知道皇上并没有患头风急症,但他身为皇帝身边的近身太监,也不得不跟着弄虚作假:“是!老奴这就去传旨,皇上也该歇着!”
“哼!”赵太伟在一旁抽着鼻子冷哼一声,很不屑。
装!真能装!
皇上在这里装病卖可怜,就连身边的奴才也眼巴巴的跟着睁眼说瞎话。
如今那淮安郡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这皇上还有心思装病不早朝,真真是不像话!
不过,这样愤愤不平的念想,也不过是赵太尉心里面想想而已,他可真不敢说出口。
他知道那淮安王虽然治辖手段确实有,但是那人的贪心不足,若说他有意要圈地为王,也不无那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