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尉明显的脸色很难看了,貌似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皇帝,尤其在皇帝提及太后时,显得很无奈,又不得不低头听任太后无理取闹的时候,赵太尉不仅是担忧皇帝的无奈,他的心里面真的是一凉到底啊!
“皇上莫非是对太后的意思一点都不得反驳吗?太上皇可是有祖训在先,太后皇后同为闫氏一族,自此后三代皇室子孙选妃及纳娶侧妃妻妾,一律不得再选闫氏,为的是何?不就是以防万一后宫干政,牵引朝政吗?皇上都忘了吗?”
皇帝应着赵太尉的话点头:“明白!太尉所说这些朕自然是明白的,可眼下朕搜罗到的消息确实容不得朕有半点疏忽呀!”
跪在地上的姜公公猛然抬头紧张的看着皇帝,心里乱打鼓。
皇上这话的用意不对呀!他到底想说什么呀?总不能这时候儿就在这老匹夫面前摊牌吧?
这万一要是走漏了丁点儿的消息,那梁亲王一家本来就一路坎坷,现在只怕可就是凶多吉少了呀!
“皇上此话何意?恕老臣愚钝,还望皇上能言明!”赵太尉急得赶紧问道。
他真的都不敢想皇上究竟所为何事能被太后和皇后所胁迫的畏首畏尾,如此听话?
皇帝眼角一瞟,自然扫到了姜公公都快蹦出来的眼珠子了。
事到如今,在安辰羿回京之际,他不能与太后和皇后直面相搏,但也不能再任人肆意妄为才好。
皇帝突然阴沉了脸色,严肃的问赵太尉:“若淮安有何异动,以太尉之见,朕该不该断然拒了太后的懿旨,对安辰瑜娶侧妃之事不应允?”
赵太尉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定神看着上座的皇帝······
没错啊!此人就是皇帝本人呐!他身为一朝天子,也不会说出如此戏言呐!
难不成······作为皇帝,他还真的如此胆小怕事?
“老臣还是没听太明白,那淮安郡现在不是有淮安王把守吗?更有两万驻军驻守,固若陈汤,能有何异动啊?”
赵太尉这回还真的没整明白皇帝此番言论。
想了一下,他又说道:“虽说此人太贪心了些,可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啊!至少他这些年能把那片山匪强盗窝给压得平静了不少,也算他说话作数,没敢辜负皇恩,还算是个将才。”
皇帝点头附和道:“没错!此前朕也是这般认为,所以也是考虑到淮安王对治辖地有所作为,不想他再为馥兰闹出来的事失了颜面,觉得朕是不顾及他在天下百姓中的威信,遂朕才应了太后的懿旨。”
赵太尉轻点了下头,转着浑浊的眼珠子一番寻思,算是明白了皇帝的用意,能轻易就点头答应了那福亲王娶侧妃一事并非完全是太后的意思了?
那皇帝这话转了一圈之后,不是又转回来了吗?
姜公公跪在地上偷偷翻眼睛,皇上也不怕绕晕了自己啊?
不对!
赵太尉回过神来,又追问皇上:“老臣愚钝的紧,还是没弄明白这淮安到底是出了什么异动啊?”
姜公公哀怨!还能有什么异动啊?淮安王贪心不小呗!
这君臣二人,真真是拐着弯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