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明和陈中并排站在马车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安辰羿安然无恙的从马车上面跳下来,只是,他的外袍却在手中提着,看着有些奇怪。
“嗯?干嘛把衣裳提在手中?你是真掉到水里面了吗?”陈中不合时宜的愣头愣脑的问了安辰羿这么一句。
安辰羿的眼角抽了两下,他怎么知道自己掉水里面了?
应该,应该没人知道它掉到水里面吧?
安辰羿装作像没事人一样,淡淡的问道:“谁给你说的我掉水里面去了?”
陈中都凑上来,仔细地盯着安辰羿的头发看:“不是那女人说你掉水里面去了吗?你这还真掉水里面去了呀?本公子怎么觉得不像呢?”
这么大个人,又不是孩子,水那东西又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怎么还能掉下去呢?这鬼话能哄得了谁呀?
晋明挑了挑眉,认真的问道:“你,该不会是被那女人打下水的吧?就知道你说话嘴欠,若是被她打下水的,那倒也正常。”
安辰羿的脸色一沉,“她说的?我是被她打下水了?”
晋明摇摇头不作声,只意味不明的盯着安辰羿的脸,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陈中点点头,巴叽着嘴说道:“啧啧……本公子觉得也是!你被她打下水的可能性很大,反而掉下水中的可能性不大。”
“咳!”江媛咳了一声从马车上走出来,就猫着腰站在车辕上面问道:“还真没看出来你这文邹邹的一个人,想象力还真是不差呀!”
陈中讪讪的笑了两下:“哪里?哪里?不是你给秦峰说的这人掉水里面去了,本公子也就是随口问问。”
安辰羿看着江媛站在马车上面有些为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真想过去一把抱她下来,可就怕再被这女人无辜嫌弃。
“你这记性倒是好啊!不过,眼下倒是要你帮个小忙。”江媛对陈中说道。
陈中收起笑颜,立刻就认真起来:“不必客气,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即可。”
他们这么多人,都在为过不了河的事烦恼,这还没一个人能想得出办法来。
如今这女人一夜之间弄回来这么多树木,那过河就有望指日可待了,莫说给她帮个什么忙了,就是直接命令他去干,那他也得去呀!
江媛努力视安辰羿为空气,以强硬的口气对陈中说道:“你过来。”
安辰羿眼见着陈中大步往马车跟前走去,他真想去挡了陈中的路,却收到江媛威胁的眼神,他只得心有怒气的站在那里看着。
陈中走近马车之后又问:“到底有何吩咐?你且说吧!”
江媛沉着脸色,甩了自己的手一下:“搬了一整夜的木头,我现在浑身就像你说的一样,真的都快散架了,还麻烦你能否扶我下马车去?”
陈中大大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女人要吩咐他什么呢,不是以整治他作为目的就好。
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呀!这女人好像也从未见有这般的好说话过,再说,刚刚不是有人要抱她下马车的吗?她都不肯,为何掉头就要他来扶着下马车呢?这分明就是……无端的挑拨离间嘛!
殊不知,安辰羿的脸色已经臭的就跟秋后霜冻的茄子一样,满脸的褶子,眼睛眉毛几乎都能皱到一起了,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陈中的嘴张了两下,不知道要说什么。
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虽然他没有往后看,但也知道某人肯定正在盯着他呢,不由得后脊梁一阵发寒。
还真是小瞧了这女人,这有仇必报的小心眼儿,不愧是妇人所为!
果真是女人的话信不得!万万信不得呀!
“你倒是快点呀!脑子里面想什么呢?该不会……”江媛看着陈中若有所思,犹豫不决的样子,她紧跟着催促道。
“没,没想什么!只是……”陈中战战兢兢的踌躇不前,真怕自己一伸手再惹出无尽祸端来。
那可就真是无妄之灾呢!
“算了算了,我自己下去吧!”江媛咬着牙,强忍着下身的撕裂疼痛,僵硬着身子慢慢的蹲下来,就准备自己从马车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