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蜀知道,皇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肯定是不想皇后有诸多猜疑的,所以才压着火的,尽量都在忍着。
相比皇后的困境,太后眼下也是心里烦躁的坐卧不宁,长吁短叹的在一池锦鲤鱼池边的亭子里,满脑子打转转的做着下一步的打算。更或许,也是最后的挣扎了······
太后知道,虽然皇帝是她一手亲自调教着长大的,自从皇帝登基一路过来数年,也都很少有反驳她的意愿,这倒是叫她安心不少。
可太后自己也很清楚,就因为皇帝很少逆她的意,这几年她确实瞒着皇帝,在朝中暗中布置了不少自己的势力,更甚至有朝中和军中都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手。
尽管事态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的地步,但太后还是一个劲儿地认为,她做这一切都不是为了她自己才做的,而是为了闫氏一族后代有望,她只能这样一遍又一遍的不停安慰着自己。
哪怕终有一日被皇帝发觉了,她想着皇帝也是会念在是她一手带大了他的那点母子情分上,定会理解她的一番苦心经营的。
只是·····那一天会来的迟一些吗?她还有再给皇帝解释的机会吗?
太后在亭子里坐了一中午,始终愁眉不展又心慌。
近来,发生的好些个事儿和皇帝最近的动向,都叫她心难安。
这回,看来她真要痛下决心了才行。
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和殊荣,她不得不狠下心了,否则,苦心经营了这几年,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起身回到寝殿里,叫宫女备好了笔墨之后,就将身边伺候的人全都屏退下去,自己亲手给宫外的人写了简单的几个字,准备好就放了信鸽出去。
皇帝虽然到目前还没有明着对她怎么着呢,但最近在早朝上频出的口谕诏令,让太后已经感觉到,皇帝肯定是有所发觉了,更甚至,有些事都已经开始防着她和皇后了。
太后深感不安,不得不早做准备了,或许,能保住皇后之位,也算保住了她闫氏一族的兴衰吧。
这也是万不得已才给自己留出了足够的退路,或许,那条路可能会用不上,但也不能自断了退路。
自皇后走后,皇帝也没了心思再批阅奏折,不得不说,眼下馥兰郡主的事也算是件很棘手的事,还需得考虑周详谨慎处理才行。
至于那个淮安王,皇帝一手肘抵在眼前的桌案上,手捏着眉心叹气,此人心高气傲,向来眼高于顶,从不服软,哪怕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面前,他皆是如此。
俗话说功高震主,皇帝想起淮安王当年在辅佐自己登基后,毅力承担起城阳州的治下大任,确实也立下了不小的汗马功劳,这也就成了他足够胆大狂妄的正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