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密室里出来喊了守在门外的公公进来:“朕前几天让你去太后宫中一趟,可有何异常?”
“回皇上,奴才过去时,在半道儿上就碰见几个宫女,挡了奴才,说是太后娘娘身体不适,奴才也不敢擅闯,就返回了,等那宫女走了,奴才就返回又去了太后娘娘宫中,不料正巧碰到兵部尚书闫大人正在里面呢。”
“还有谁在?”皇帝可不认为那闫越鹏是去给皇太后请安的。
“回皇上,奴才进去时,就只有闫大人在,奴才请了安刚要走时在门口就碰到皇后娘娘和闫六公子正要进去。”
“闫六公子?哪个闫六公子?干什么的?”
“皇上,那闫六公子可不就是去年皇后娘娘带着他来的吗?您都忘了?是皇后娘娘说那人是有多心思敏捷,聪慧过人,让您给他个闲职担着就好,这您可还记得吗?”
“原来是他?那个蠢材跑到宫里来干什么?” 皇帝一提起姓闫的声音都拉高了几分,没来由的就想大发雷霆。
姜公公缩了下脖子,小声说道:“您不是当时就给了他工部下辖的屯田司一个小职吗,说叫他先去练练手来着,后来您还让奴才找人去暗中考考他呢,可没想到他竟然····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啊!可奴才听得一些下人说的,说那闫六公子现在可不是在屯田司任职的小人物儿了。”姜公公的话音越说越小了。
皇帝怒极,一拳狠狠砸在面前的书案上:“那些个宫门口的守卫都是怎么办差的?可是都拿这皇宫当菜场了吗?是个人都能进的来啊?”
皇帝这一吼,吓得姜公公干瘦的身子猛的一颤,赶紧跪了下去:“皇上息怒!只是他当时是跟着皇后娘娘一起走的,奴才并不敢多嘴问呀。”
“混账!简直岂有此理!这皇宫里到底成什么地方了?是谁允许闲杂人等随便出入皇宫的?”
“皇上息怒!您可当心着龙体啊!那人虽说是皇后娘娘的兄弟,但他的身份职位很明显是没有资格随便出入皇宫的,能进出自由,那自然是有皇后娘娘的话在啊,不然就是有娘娘的什么信物为证的。”
在宫中待久了,人人都是人精,更何况姜公公这样身份的老人了,见多了尔虞我诈仗势欺蒙坑害的各种手段,像这样的小伎俩还真没有他不知道的。
皇帝听姜公公提到了“信物”两个字,眼微眯,蹙了蹙眉点点头:“准备早朝吧。”
结果,就在早朝议事结束后,皇帝并未急着退朝离开:“趁着早朝期间众爱卿都在,朕今日有一事要说,近些时日,总有一些不知名的什么人,动辄就大摇大摆自由出入皇宫,倘若自家庭院一样,目无朝纪!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简直岂有此理!自今日起,前殿后宫,不管何人何事,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私自出入皇宫半步,违令者斩!还望众爱卿回去都相互传达到,否则后果自负!此召属朕口谕,只此一遍,众爱卿可都听清楚了?”
大殿里的一众大臣异口同声道:“臣等谨记在心!”
“那就退朝!”皇帝起身离开,边走边向姜公公吩咐着什么。
天阴沉沉的,雨依旧在下着,看样子根本就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安辰瑜心里装着事呢,一副愁容不展的样子。他今儿一早晨都心神不宁的,原本就打算下了朝要去母后宫中的,不料刚刚父皇又一道口谕下来,这岂不是专门在堵他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