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我当时不是睡过去的，是晕过去的。”常乐气急败坏地朝鹤檀吼了回去，“你们故意把香炉放在那个鬼地方，谁随便过去都能不小心给碰碎了，肯定是别人碰碎的！”</p>
鹤檀梗着脖子就跟常乐辩了回去：“放在那里，是因为那儿是整个玄灵观灵气最盛的地方，平时也没人会去藏经阁，谁会想着会被人弄碎？”</p>
“谁说没人会去？我看九潭道长就老是去。”常乐据理以争。</p>
“最近大师兄一直在陪师父在炼丹房里炼丹，你少诬陷别人了！”</p>
鹤檀老早就看不上常乐，因为他一直看不上柳成言。在他眼里，八归子也没什么，而且还脱离了道门，可这样不为道长还事事都想着八归子，还想着八归子哪天能回玄灵观，然后继承玄灵观观主的位置。</p>
他们现在在玄灵观里的人，哪一个不能继承观主，非要留给一个已经还俗了的人？</p>
凭什么？</p>
在常乐出现后，还跟全玄灵观下令，说以后只要见着常乐，都得保证她的安全。</p>
凭什么？</p>
她是八归子的贵人，又不是玄灵观的。八归子要是渡劫不过，死了更好。</p>
常乐见自己一直处于理亏的那一方，瞬间有些气急败坏。</p>
“我污蔑他？你们现在还在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我呢！”</p>
冯都尹见他们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又是一拍惊堂木，让争吵声止于常乐。</p>
“公堂之上，不容吵闹。”</p>
常乐和鹤檀对视一眼，气恼地对哼了一声，各自偏过脑袋去。这一偏，常乐才发现，怀王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公堂之外，还和柳成言站在一块儿。一身暗红武将装扮，看他气定神闲的，应该是来了有一会儿了。</p>
常乐回头瞧了眼刚正不阿的冯都尹，又瞧了瞧怀王，真怀疑怀王能不能保的住她。毕竟，冯都尹可是说开铡就开铡的包青天再世……</p>
“常乐，你先说你是睡了过去，再又说你是晕了过去，前后不搭，你可是在戏弄本官？”</p>
常乐刚要反驳，就被冯都尹的凶目给瞪了回去。</p>
冯都尹拿起案盘里的红绸布道：“这上面有着同你身上一样的颜料痕迹，这里面的碎片之上，也同样有相同的颜料。条条证据，都指向你，你可还有什么可狡辩的？”</p>
常乐凝神静气，眨了下眼睛，很是无奈道：“那上面如果有青金石，多半就是我弄的了。当时我不是福至心灵，要看一下香炉吗？在此之前，我不小心打翻了青金石的颜料，再去碰的时候，就弄得到处都是。都尹老爷，我当真没有半点撒谎的！”</p>
“好一个福至心灵！”冯都尹铁面无私道，“如今人证物证皆指向你，你却没有半点证据证明自己的不是，常乐，你可有什么话说？”</p>
眼见着案子要被定了，常乐着急忙慌地有些语无伦次。</p>
“我真是被冤枉，冤枉的啊！您可千万别说铡就铡了我！”</p>
冯都尹脸色有些阴沉，暗道，他是那种说砍头就砍头的人吗？他又不是皇帝。再说，当今圣上，也没说杀人就杀人。</p>
“我，我也有证人的。”</p>
常乐急迫地想要告知百里大爷的存在，但又怕自己被当成妖怪给烧了，欲哭无泪，常乐直接被气的趴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痛心疾首地直砸地。</p>
“头上三尺有神明，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是真的没有打碎凤玉香炉啊！”</p>
“你就别挣扎了，不管你是不是故意弄碎的凤玉香炉，反正都是你弄碎的，你就认了罢。”</p>
鹤檀低声在常乐耳边相劝，实在看不下去这种明明白白的事儿，还拖着半天解决不了。</p>
常乐恨恨地瞪向鹤檀：“说，是不是你砸的？现在故意诬陷我？要不然你这么死咬着我不放？”</p>
“常姑娘，贫道可是连藏经阁都进去不得的。”鹤檀像看傻子一样瞧着常乐，最后直接又朝冯都尹拜了一拜，道，“都尹老爷，现在事情已经大白，还请都尹老爷主持公道，莫要让此女逃脱法网。”</p>
冯都尹沉了沉，目光瞟了眼站在堂外的怀王，见他没什么要阻拦的意思，又瞧了瞧跪在堂中的常乐，她还在大嚎。</p>
“狗日的，别让我知道了是谁打碎了凤玉香炉，否则，我灰飞烟灭之前，先把他给的魂魄给毁了！”</p>
这个诅咒不轻，听起来就不是个正经女子，纯善之人能说出来的话。</p>
“肃静！”冯都尹说着，就敲下了惊堂木，“如今人证物证皆在，常乐无证据可逃脱，本官宣判——”</p>
“且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