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渗水和空气穿梭流通,汤池里地板缝隙比较大。
由于温泉硫磺的腐蚀性,这里的地板腐烂的速度比较快,所以经常要更换。
今天,店主就新换了两块,不过,木板上铺了厚厚的草席,也不显得硌脚。
听着脚下发出咯吱吱的声音,看着屋内湿热蒸腾的雾气,鲍钺士忽然有一种不祥之感,还没有清楚这种感觉的由来,就听到屋外传来了几声低低的喝问声。
听出声音,是自己卫兵们在讯问口令,鲍钺士放下心来。
这里的温泉屋舍建筑,隔音效果真不咋样,浴室的木门都没打开,就听得这般清楚。
鲍钺士忽然想到自己刚才让两个女子发出的声音,一定也传出去了,顿时感到老脸有些火辣辣。
外面的声音忽然激烈起来,似乎开始争吵。
鲍钺士脸色一变,居然敢有人在自己士兵面前撒野,他快步走到门边。
守候在门边的一个黑衣女子深深地一躬后,从藤篮中,拿出一双布靴,和一面雪白的布巾。
这名女子是替鲍钺士擦脚穿鞋的。
鲍钺士推开木门,屋内的蒸汽遇到门外的空气,腾起了一层淡淡如烟的水雾,朦胧了鲍钺士的视线。
即便如此,他还是惊悚地发现,门边那黑衣女子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突然露出狰狞之色。
随即,他的后腰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那刺痛,深入骨髓,直痛得他只吸凉气。
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猛地抬腿踹向身侧的一个女子。
他记得进屋的人都经过搜身检查,对方从哪里得到刀。
似乎要回答他心中的疑问,就在他踹中那女子的同时,一把锋利的利刃,从厚厚的草席中穿出,直接扎透了他立在地板上的那只脚,刀尖直透脚面背。
剧烈的刺痛让鲍钱士忍不住张开大口,似要将那吃痛的叫喊声宣泄出去。
但是,他的嘴巴刚一张开,声音还未冲出喉咙,对面黑衣女子就将手中布巾,猛地塞进他的口中,将一切声音堵回到咽喉中。
随后,鲍钺士感觉到后腰处又传来一阵绞痛。
咯吱吱,他听到了腹中脏器被搅烂的声音,虎目圆睁,却只看到一片黑暗扑面而来。
太宰府西南角的一条窄巷内,有一间没有标识的安静民宅。
屋内,村前泾拿着手中的两张细长纸头,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最后还轻叹一声,将它交给身后一个少年。
他不认识字。
他虽然在努力学习。可是汉字太难了,脑子根本记不住。
没办法,他只好央求着钱超给自己配一个周人少年当秘书。
遇到文字性工作,他都让这名少年帮助自己。
字条给对方,自然是让他读给自己听。
这是村前泾聪明之处。他知道这周人少年是赵云“隐庄”的学生。
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行动,放在赵云的眼皮子底下监视,比让对方在自己身边安插密探要好的多。
虽然,他认为自己手下一定也有赵云的人,但是此举也表达了他对赵云的赤胆忠心。
那名少年接过纸条,只是看了第一张,就脸色大变,连忙看向第二张,更是吓得瞪大眼睛,嘴唇哆嗦,脸色发白。
村前泾一见,心道不妙,连忙催促对方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