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卿刚整理好自己的行赵,就看到自己的族兄柳曜卿走了进来。
“真卿,你这次去清河,找到那杨国忠聚敛田亩的罪证了吗?”柳曜卿开口就问。
“证据没有找到,但是他们合起伙吞并土地的事实却被我发现了。”柳真卿回答。
“你说的事实,就是那个叫赵云的?”柳曜卿问。
“赵云的事,是玉儿告诉你的吧?”柳真卿笑着反问。
“咱们这个皓月学院本来就入不敷出,你天天弄一些不收束脩的学生回来,这哪儿吃得消啊。”柳曜卿说。
“就多一张嘴而已,不碍事的。”柳真卿说。
“我的原则是,他要真是个人才,不收束脩也没关系,可那赵云他是个疯子啊?”柳曜卿质问。
“谁说他是疯子的?”柳真卿反驳说。
“我说的。”二人正谈论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还没等柳氏兄弟来得及掩鼻,封院监就闯了进来。
“封绍,你这是掉哪个茅坑里了?”柳真卿看着封绍赶紧问。
“还不是那个叫赵云的干得好事,我一眼看出他就是个疯子。”封绍郁闷地诉述:“别人都只敢拿小石子,就那小子拿这么大一个石头砸粪坑…你们说他是不是傻?”
“哈哈哈…”柳曜卿听了哈哈大笑说:“不光是个疯子,还是个闯祸精。”
“你先坐下消消气。”看着一身污秽的封绍,柳真卿并没有嫌弃,赶紧安抚。
“我这气消不了,你必须告诉我你是从哪儿找了这么一个疯子来的。”封绍气呼呼地问。
“还是我来给你说说这个赵云吧。”柳曜卿笑着对封绍说:“这赵云是清河人…”“你们这是编故事哄我呢,哪有这样怪的事?”封绍对柳曜卿讲的故事产生了怀疑。
“我给你俩看一样东西,你们再看看这个赵云到底是不是个疯子。”柳真卿起身,从案桌上翻找着。
很快,柳真卿把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递给了二人。
“这字写的真丑。”柳曜卿说。
“丑是丑了点,可这结构,还是很规整的。写这篇文章的人大量运用了草书技法,而且有些字还超出了草书的简练,像是一种新的书法。”封绍不好意思弄脏柳真卿的椅子,站着说。
“这是赵云写的?”柳曜卿突然问。
“对了。”柳真卿笑着回答。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把他收进来了,这小子的笔法正适合我们在编撰的《韵海镜源》。”柳曜卿恍然大悟。
“这只是其一。”柳真卿笑着说:“我看那小子还是很机灵的,窝在崔氏学堂可惜了。”
“是挺机灵的,我现在就是例子。”封绍讽刺说。
“我现在的麻烦是不知道把他分到哪一个科院。依我看,他既然能写出这种书法,肯定不是从崔氏学堂里学的,要不然也不会跟教他的先生斗墨。一个穷孩子,会有谁教他这么奇怪的书法呢?”柳真卿疑惑地说。
“既然这样,干脆让他进进士院算了。”柳曜卿说。
“不,绝对不行。虽然那小子看起来有些歪才,可是进士院里的学子,哪一个不是先把其他院的学业都学了一个遍的。”柳真卿说:“那小子的底子到底怎样我们都不知道,还是应该先探探他的底子,因材施教才行。”
“这好办,就让他进封绍兄的明法院,先学习学习唐律,总归没错。”柳曜卿说:“实在不行,可以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