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错了,陛下英明神武。午门示威之时,魏忠贤苦无对策,方才让老奴从皇庄赶回。”
“好了,不提了!看在你我相处多日的份上,朕在午门示威事件后并未责罚你,考核你的唯有一个KP
KPI?
徐应元自然是听不懂,赵云并不多做解释,“就是考核你的指标,朕只看你在顺义皇庄干的怎么样,工期是否符合要求。朕这次天津之行,第一个落脚地选在这里,目的便是如此。”
徐应元紧柳起来,如果论排位,他在魏忠贤的队伍里至少能进前十,死罪是逃不掉的。
“皇庄建的还不错,比朕想的快一点。而且,完全符合朕给的规范。更重要的,工地上的民夫匠人,还有周遭几十个村子的百姓,朕让锦衣卫调查过,没有人告你。”
赵云从桌子上跳下,快要走到门口,回头俯视地上跪着的徐应元,说道:“对你的考核结果还不错,徐公公留在顺义皇庄,做这里的管事太监,把活干好,朕赦免你的罪行!”
“陛下!”
徐应元没有谢恩,而是高喊一声陛下,把最近几日福王那边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并信誓旦旦的表示,虽然他们极力拉拢,老奴没有答应他们的任何要求。
赵云一副无所谓的语气,“不答应哪行啊,你派人答应他们,允诺配合他们的行动,有消息快马送给
朕。”
赵云走了,徐应元回过神来,不久前皇帝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么短的时间变得让人恐惧。
正如皇帝刚才所说,他一直都清醒自己的处境。徐应元觉得,他在太液池落水后是假装失忆,借此迷惑外人,并成功取得徐应元的信任,让他替自己做了不少事。
那段时间,徐应元是信王府的顶梁柱,凡事都是他替赵云操劳。记不清从何时开始,赵云慢慢疏远他,不再和他交心。徐应元要想获知消息,往往是煞费苦心,甚至从他最讨厌的王德化那里打听。
从头至尾,看似温暖纯良的赵云,却是那个操控全局的人,魏忠贤在不经意间陷入深渊,他徐应元何尝不是。像是温水里煮着的青蛙,没有意识到水温的不断上升,发现的时候悔之晚矣。
徐应元比魏忠贤幸运,至少他得到皇帝的谅解,不管以前做过什么,只要在顺义皇庄建设中卖力,皇帝对自己的考核便是及格的。
有了前面的黑历史,徐应元成不了大器,不会变成下一个魏忠贤,但至少能放心的活着。
他必须努力,好好替皇帝建设好皇庄。
同时,福王那边的事情,看来他要探一探究竟,争取能立个功,让皇帝刮目相看。
太岳轿行动迟缓,赵云的一百多人却已飞奔入津。
天津巡抚黄运泰是个老人,他出现在迎接队伍的最前面,其年纪吓了赵云一跳。
黄运泰是万历十年的举人,万历十七年中进士,然后做官三十八年,他今年已是八十五岁高龄。
赵云怪自己事先没有做功课,他看身边的袁可立,这种情况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袁可立附耳说道:“黄巡抚不止是天津巡抚,同时挂户部右侍郎、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头衔。去年七月,辽东战事紧柳,任命他巡抚天津,负责海防与钱粮供应事宜。”
黄运泰走路颤颤巍巍,说话也是哆哆嗦嗦,赵云费了好大劲才听清楚,他说毛文龙已经提前一天赶到大沽口。不过,此人带了一百余艘大小海船,大概有万余人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