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众人齐齐拜道,在这个唯一的主公面前,他们还是不敢造次的。
但有一人敢,之前在队伍中不多言语的田丰首先站了出来:“主公,我等不需在此疑兵之中大费周章,需以强兵入太行之间,以谶言动雁门之民心,我军可一战而定。”
“臣附言!”许攸这次出其意料地站在了田丰这边,倒是让袁绍有些吃惊。
袁绍思忖了一番,才说道:“此乃是友若之谋吧!”
“是!”田丰略微吃惊,这是他私下和荀谌商议之时的想法,双方几乎同时想到了战略主动性上,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而许攸也正是这个想法。而荀谌此时还托病在邺城,所上的表章他基本都过目过,没有提到这些。
袁绍说道:“数月之前,友若便是如此劝我的。让其占据雁门郡,本就是疲兵之计,雁门新降,必牵扯其大量注意,我等趁虚而入,必能让其无立锥之地。”
诸谋臣听到这些都点了点头,占据一个地方很容易,但是民心,世家这些问题要处理好需要很长时间,更别提让其成为黑山的兵源了,这个几年之内不可能。所以这个计划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就像现在将幽州直接拿下对袁绍来说短时间内也是一种削弱,因为到现在用的还是当年冀州的兵。
“监军,将并州战事告之诸公!”袁绍对着沮授说了句。
沮授颔首后出列,站在袁绍身侧,展开一份竹简,一字一句地念着:“并州太原郡,贼首霍乱晋阳城致使城中叛乱四起,贼首围城十日,伏击上党郡派遣之援兵,两千精骑,无一人逃生,之后从容撤回雁门郡。黑山贼出涉县击壶关,致使关隘破损两成,未留下一具尸首。天河山中,我军精锐五千余人与贼军交战四十余日,因寡不敌众,只有数十人逃回武安……”
“这些够了么?”袁绍的声音有些冷淡,“莫以为贼军便如尔等所以为之贼寇,一触即溃,其兵将皆凶悍,加之有能人辅之,乃是我军大敌。”
“主公!”许攸大拜,“我等并未有轻敌之心,但将士与我等不同,他们只知其乃是贼寇,并未将其……”
“许军师,你是在说我等的不是了?”此时颜良插嘴道,嗡嗡的声音充满着不满,“当日天河山,吾亦在,与其交手者亦是在下,我比你们这些文人更知道其难缠之处。闻令则上,听声则退,便是陛下手下之御林军都不及这些……”
“颜将军,够了!”袁绍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还是要不得的,“直取天河山,我曾多次想过,用兵者,无非天时地利人和,地利不在我,我等所仰仗便是天时与人和,天时因天而定,人和还要仰赖诸公。”
“诸公皆以为直取天河必胜,但若是未胜呢?”袁绍直直地问许攸。
许攸满头大汗:“若是未胜,则雁门郡民心可定。若是大败,则邯郸危矣。”
袁绍笑了笑,他们还知道结果那就还好,一切的试探其实都无关紧要,试探可以试探很多次,但大仗要是输了,那他的根基就会再次动荡:“那尔等以为,他们此次派此奇兵入涿郡所求为何?”
众人喏喏不敢说,只有田丰说道:“只为公孙瓒一人耳!”
“是!他们远道而来,只可有此一事。那若救得公孙瓒,又会将其安置在何处?”袁绍自问自答道,“雁门郡,公孙瓒旧部尚在,治理一郡之地尚可,还可通过代郡不断收拢旧部,到时双方合力,我等就更无需考量。”
“然颜将军所言亦有理,敌军兵少而精,我等欲赢此仗,需先败而后求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