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田丰一脸震惊地看着荀谌,那句粗俗之言是如此振聋发聩,就算他暴怒之时也不会如此说。
沉默良久,荀谌苦笑道:“元皓兄,如今在下的状态实在不能面见主公!”
“……”
田丰只是点了点头,袁绍是肯定不会因爆粗口这种事而处罚这些手握重权的手下的,这种事通常只会变成日后的笑料。但是从荀谌的话中听到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是这些,牵扯到主公的立嗣问题,一切都会变得严重。
沮授和他都曾劝谏,但是袁绍宠爱幼子,欲废长立幼早已不是传言,若不是此时的袁绍还能压服众臣,恐怕偌大的河北之地就已经分裂。当然他们劝谏并不意味着袁谭就一定比袁尚贤德,看看袁谭在青州做的事吧,一开始靠着手中的精良部队北排田楷,东破孔融,威望甚重,但后来信任群小,肆志奢淫,现在还没取了天下便已如此,将来又岂会是贤主?
田丰无奈地坐下,他看了看荀谌,知道他心中的愤懑,可是谁不是如此呢,哪个人会眼睁睁地看着主公一步步走入歧途:“友若,主公亦有难处!”
这次荀谌并没有否认,但是谁没有难处,只是坐的位置不一样,思考的东西也不一样。
“我这便将这些事告知主公!友若可对目前时局有何想法,还请一并告知!”田丰拜道,既然荀谌不想再说什么,他也只能告辞了,只是荀谌的心病,也不知何时能治愈。
荀谌从桌案上翻找了一番,从层层竹简之间找出一份,将其交于田丰,嘱咐道:“鄙人之拙见,若是元皓兄有意便带去。”
“友若不必相送,此事事关重大,我必亲自禀于主公!”
田丰接下,然后拿齐荀谌给他展示的数件器物,大步离开。
见田丰离开后,荀谌才从怀里取出另一份文书,这才是在家时荀谌欲上之表,里面完全将现在的情况分析了一下,看着上面的言辞,荀谌苦笑着将其放置于上烛火之上,引燃后随手扔到身旁的竹简堆中。
“走水了!快来人!”
……
早已出府的田丰没注意道身后荀家的火灾,他一刻不停地来到驿站,见到了荀谌所说的两家人,简单询问后立刻带着他们往将军府中赶去。
见到袁绍后,田丰一五一十地将他和荀谌的谈话告知于众,那些大不敬的话自然被剔除了,还将荀谌手书置于袁绍面前。在场所有人都对那增加粮食产量的方法颇感兴趣,只有沮授在听到刘公的一刻皱起了眉头,只是无人注意他,大家都对赤裸上身,背负荆棘的田丰更感兴趣。
袁绍笑着看向那真正在负荆请罪的田丰:“元皓,此事并非尔等过错!非但未错,还是大功一件!”然后挥了挥手:“左右!”
“在!”随侍的将士出列。
“帮元皓将荆棘取下,差医师前来!”袁绍示意这些人把田丰搬走,毕竟血什么的总归是影响观感。
“诺!”他们帮田丰取下荆棘后,便要将其带到侧室,让医师来给其医治。
在众人打扫完现场后,众人才开始议论纷纷。
郭图立刻出列:“主公,此事需立刻核实,对当时肆意侵占土地之人进行处罚,并以欺瞒之罪罚没其两家财产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