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办公桌上的一切用品全都被挪走,顶位置的是四个凉菜还有一瓶酒。酒盅摆好,筷子各就其位,不多,就三人位置。
吴和平琢磨着,是不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连长正要和军官们喝酒,让自己给碰上了,这不太合适。
于是对文书说,“文书,真的是连长找我有事?”
文书说“是”
吴和平,“知道,是。。。。”
他是想问找我啥事,但没敢出口。但心里一想,既然是连长找你,那就自然有事,没事找你干啥,瞎唠喀吗!不可能,连长多忙,哪里有时间跟一个新兵闲聊,除非,这个新兵有问题。
吴和平从外屋门口,能看见连长在里屋和李新说话。
“小吴来了,先坐着。文书,给小吴拿筷子。”显然,法尚武听见了吴和平说话,人没出来,声音却到了。
“都摆好了,连长。”文书说。
法尚武还在与李新说什么。吴和平进来,都没能打断两人的说话,可见,这个事有点比吴和平重要。。
“小吴坐。”文书指着旁边一处不太重要的位置让吴和平坐。
吴和平一看,凳子是摆在桌子旁的,他坐,就等于是准备就餐了。这可不行,连长又不是请我来吃饭,我怎么能坐这里。吴和平心里思忖着。
因为他知道,即使连部里时常有人喝点小酒,那也是军官之间的事,老兵都挨不上,何况他这个新兵蛋子呢!
可是,今天有点怪,到现在为止,这屋里除了连长和李副连长外,再没有其它军官,桌上摆着三付筷子,不用问,那付肯定是文书的。
吴和平这么一想,就更不敢落座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小吴坐下吧!今天是请你呢!”文书看出了吴和平的想法,于是小声说。
“啥,请我。”吴和平不敢相信的样子。
对他而言,如果连长单独请的是他,那简直是受宠若惊的不得了。一个新兵,让连长单独请,副连长单独陪,那得有多大功劳。自己什么都没做,哪受得了这份荣誉。
“不,不,我还是回去睡觉吧!”说着,吴和平想往回走。
“不能走,连长真的是请你。”文书肯定地说。
吴和平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立在原地没动,不知是走对,还是留下合适。
这时,法尚武与李新从里屋出来。
“小吴,坐。”法尚武说着,坐在主位上,李新没说话,在一旁坐下。
吴和平乖乖地坐下,显得很拘束。
“文书,满酒。”法尚武说。
文书一手抓过酒瓶,给连长倒上,再给李新倒上,然后准备给吴和平也倒上。没想到,吴和平用手盖上缸子,阻止道,“我不喝酒。”
法尚武稍稍一楞,说,“不喝酒,是不会喝,还是不敢喝。”
吴和平迟疑了一下,“是,是不能喝。”
法尚武笑了,“哈哈,这么说,你小子是喝的了酒的,但是怕违纪,不敢喝。没事,今天情况特殊,我准了。(转向李新)你看,我和副连长都喝,论违纪,我们要比你严重,要处理,也是先处理我,来吧,喝酒!”
吴和平迟疑着说,“连长,我,我。。。。。。”
“我什么我,”李新说,“连长今天是奖赏你,又不是纵容你不良习惯。今天这个酒,仅此一次,是连长看在你没吃晚饭的份上才为你准备的。以后,在部队里,是绝对不能饮酒的。”
“是,”吴和平回答道。
法尚武哈哈笑,“还是副连长说的对,我们私下饮酒,是违返纪律的,但今天情况特殊,我高兴,一下子,就什么都忘了。没关系,有什么事全都归我了。你们俩只管喝酒。”
端起缸子,似乎想起什么,瞄着手里的缸子,说,“看看咱们的家伙式,都是喝水的水缸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可不是常喝酒的噢!”
法尚武笑着,喝了一大口。
吴和平又不是懵懂的,啥事都不了解的那些刚出校门的小青年。他在军队大院里生长了十几年,对于军人之间的事,有啥不了解。所以,对于一些小的事情,不能全当作违纪,否则,部队领导岂不累死。如果管的过死,军人骨子里那种野性有可能就会被挤压掉。
作为军人,如果没有了粗野,个个都是奶油小生,这样的部队还能去打仗?
这就应了那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说不对,得把它改一下,那就是,男人“须纵情时必纵情。”
军人守纪律,那时必须的,但在忠诚、勇敢、智慧、机智等诸多条件具备下,还要给军人适当的自由,这可不是放纵他们去违纪,而是要始终保持心底里那份义气,不能压抑的太过,也就是说,军人永远都不能没有豪情,那可是誓死如归的大义凛然。
所有,豪放的军人有这种气质,那是与生俱来的,很难培养。如果人为的,刻意地去把他们管死,硬堵回去,某一天,他可能就是军人的悲哀。